「沒有!」宋樂魚抽抽鼻子,努力忍住哭腔,「小衛,你要替大哥報仇!」
「怎麼報仇?」
「拔光它的毛!放干它的血!烤了吃掉!」宋樂魚眼睛鼻子哭得通紅,仍不忘吃烤雞。
「……」
宋樂魚沒聽見回答,問道,「你聽到了嗎?」
「……嗯。」
那隻雞衛豫認得,他媽養的,留著過年吃的。
第二天,一整隻烤雞出現在宋樂魚面前。
「吃。」他說話的語氣還是很拽。
「嗚小衛,你對我真好。」宋樂魚頓時淚眼婆娑,差點又哇一聲哭出來,「我會罩你一輩子的。」
這是一隻雞的過命交情。
雞是吃到了,但雞留下的陰影忘不了,有羽毛的生物就害怕,哪怕是一隻小小鳥。
……
「話說回來,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才不去逮什麼雞,也不至於現在見了就怕。」宋樂魚倒打一耙。
「別歪曲事實。」
「什麼歪曲事實,我這個人向來吐真話。」
「6。」
倏地,她餘光瞥到衛豫耳垂後有顆很淡很小的痣,她手癢,戳了一下。
背著她的人身子明顯一僵。
若放在平常她必定察覺不到,但現在他們距離很近,肉貼肉。
與此同時,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度泛紅,還是在宋樂魚的眼皮底下慢慢變紅。
她沒忍住又戳了一下。
「別動!」他語氣有點惱。
宋樂魚還想戳,但沒敢再動,安靜趴著,要是把衛豫惹毛,她就得和那群雞鴨鵝拼個你死我活了。
活一天和活一輩子她還是分得清的。
宋樂魚今天穿的是裙子,白色的裙身上面印著小碎花,裙擺到膝蓋上方,細嫩潔白的小腿露在外面。
她的大腿根纏在少年腰腹間,裙擺時不時蹭過他的大腿。
兩人的肢體無意識的、不可避免地觸碰在一起。
後背上趴了個女孩,掌心下是細膩光滑的觸感。
不知是不是吃了草莓味碎冰冰的緣故,她說話時灼熱清淺的氣息撲灑在他後頸,帶著股若有若無的香甜。
過分的是,背上的女孩一點不安分,一晃一晃的。
少年低垂眉眼,眼底情緒收斂,辨不出其中的意味。
嘖,有點煩。
雞鴨鵝一搖一擺走遠,宋樂魚晃了晃纖細的小腿,衛豫不說她就不說,反正她是不會主動說要下來的。
更何況,這狗東西的背厚實溫暖,很舒服。
不背白不背。
只可惜老天並未聽到她的心聲,天空飄起細細小雨,雨滴密集突然。
夏季的梅雨天長,下雨都是出其不意的,全看老天心情,讓人猝不及防。
雨水酸澀的味道雜糅著泥土和草地的香,連同晚風一同襲面而來,給燥熱的溫度灌進一抹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