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店老闆聽到呼喊從濃重的煙氣中快步走來,他搓搓手,把早已算好的金額擺在兩名初中男生面前:「一共二十五,需要找零嗎?」
其中一名身板挺拔筆直,面容冷峻,五官深邃立體的男生,隨著話音落下,周身冒出的冷氣險些使他打個寒戰。
老闆不禁納悶。
店裡的價格也不貴啊……
這兩名學生穿著金貴,看上去也不像付不起的人……
為啥其中一個臉色這麼差?
……
回家的路上,傅時毓的臉跟臭雞蛋似的。
蘇辰偷瞄傅時毓,心裡小九九,西裝頭果然心胸狹窄,一聽到他誇別人好就不開心。
刷牙洗臉的時候,傅時毓沒有說話。
晚上睡覺,傅時毓也一言不發,蓋上被子蒙上頭,拒絕溝通。
蘇辰總覺得西裝頭在別的地方報復自己。
每逢快睡著了,就有根棍子在戳後腰,有一下沒一下地,雞皮疙瘩起一身。
蘇辰往前移了移,舒服沒多久,討厭的棍子又頂了上來。
「對不起嘛……」他難受了,輕聲輕氣地討饒:「我不說陌陌溫柔了,其實你也挺溫柔的,給我削蘋果吃,還幫我洗澡,要是話說不兇巴巴就更好了……」
說完,乖巧等了一會,背後依然沒有變化。
誰願意總受欺負,蘇辰睡不著,泥人都會發脾氣,他氣呼呼地轉過身,才要跟傅時毓當面對峙,下一秒神色不自然起來,棍子的位置沒有變,恰當好處抵在了紅心上,他雙腿虛軟,宛如被一道電流擊穿。
整個晚上,蘇辰都在跟討厭的棍子作鬥爭。
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進入夢鄉,夢裡還在被木棍追著戳。
傅時毓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陷進一團蓬鬆柔軟的棉花里,溫暖舒適將他緊緊圍住,偶爾棉花也會搖搖擺擺胡亂晃動,但只要緊緊一拴便能輕易穩住,他似乎聽到棉花在溫聲細語地與自己說話,側耳仔細聽卻不清晰,每一句話都打在脖頸處,癢得很。
傅時毓皺皺眉,想要阻止,棉花團卻變成了蘇辰的臉。
他跟平時傻乎乎的時候不一樣,雙眸微紅,眼角含淚,睡衣滑了一角在肩膀下面,露出若隱若現的纖細腰窩,他輕聲輕氣的問道:「要嘗嘗看嗎?」
嘗什麼?
傅時毓不知道。
朦朦朧朧中,又被棉花團包圍了。
醒來時,空氣中蔓延著一股淡淡的腥氣。
蘋果臉又滾到睡覺又滾到他懷裡去了,傅時毓剛想捏捏他的臉頰,身體忽然控制不住地一僵,褲子濕了,腥氣就是從那裡傳來的,昨晚他好像做了個夢,但隱隱約約不記得了,可以確定的是,他夢遺了。
小學五年級,他們就上過生理課,進入青春期後,會經歷夢遺。
傅時毓檢查了一下床單,幸好沒沾上,他隱約覺得,被笨蛋蘇辰發現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