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做朋友这么多年,李砚言立刻解读出了他的话中有话,眉头轻皱:“萧越,即使你给他减免了两年的刑罚,他出来之后也不会感谢你,只会悔恨自己当年不仅没成功……还收获了八年的牢狱之灾。”
“你误会了,”萧越说,眼里早就没有了事时的愤怒与迷茫,“这是法律判的,不是我判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萧越走到镖盘前扯下正中红心的飞镖。
察觉出气氛微妙,许锐开始和稀泥:“哎呀别吵了别吵了,多大点事儿。萧越你以后要是看范嘉承不爽,你就找秦段。”
他拍拍秦段的肩:“他保准能帮范嘉承把那两年牢狱之灾补上,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接近你。”
窗外接连闪烁着的霓虹灯勾勾缠缠,像一条剪不断的多色石子路。
“你。”萧越顿了下,注视着秦段那双乌黑亮的眼睛,不知怎么的,问出句话:“你会帮我吗?”
少爷在自己的地盘里向别人寻求庇护。
虚空中骤然升腾起一股不存在的甜腻柑橘香气,叫嚣着冲溃了什么,迸出一股奔涌的冲动。
只有香薰的味道飘了过来,甜腻柑橘气味根本不存在,是他的错觉。
秦段定了定神,这才意识到生理课上并无虚言,标记确实能连接a1pha和omega。
他刚刚竟然对萧越升起了保护欲。
匪夷所思。
“只要你需要,都可以找我。”他神色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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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芸冬在一个封闭的浴室完成了洗漱。
人一出来,许锐就蹭过去闻她身上的味道,黏黏糊糊地说:“好香。”
李砚岩见多了他这德性,已经不会用一种“你真该死啊”的眼神望着他了。
客厅往后是一个下沉式水吧,萧越走过去,弯腰拉开闭合的柜子。
他身边三种性别的人不少,其中也见过很多情侣,这些情侣相处起来都是黏黏糊糊的,有些比之许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看习惯了。
心里没有挂念的人,面对这种小情侣黏糊的场景没有丝毫波动。
“喝不喝酒?给你们做几杯晚安特调酒。”调酒工具一一放置在台面上,出声声脆响。
水龙头的透明水柱喷涌而出,修长的五指扣住铝制调酒工具,利索地做着清洗。
“好啊!”几道声音接二连三传来,一道接一道像晚上睡不着兴奋嚎叫的猴子。
“你会调酒?”秦段扯过高脚凳坐在吧台前。
萧越从橱柜里拿出两瓶甜酒,丢了个开瓶器给他:“起开。”
使唤得理直气壮,秦段习惯了他的脾气,养伤期间他没少被萧越使唤。
“。。。。。”两个木塞逐一掉进垃圾桶。
萧越不紧不慢,动作流畅舒适,看着赏心悦目。
“当然会,”他说,“我爱好多,基本上什么都会一点。”
秦段哼笑一。欲。言。又。止。声:“这么厉害?”
冰块掉入褶皱不规则的玻璃杯中出当啷响声。
酒液顺着拥挤的冰块蜿蜒而下,一句戏文闯入视野,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
十分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