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看了一会儿,视线掠到他的肩胛,顺着脊骨一寸寸往下移。
军校指挥系机甲系的学生身材都很好,要腰有腰有胸有胸,全身上下肌肉练得硬邦邦的,观赏性很强。
赤裸的身躯从腰那块往里弯了个弧度,接着又拐出来,往下构成胯部。
犬牙蓦然有点痒,舌尖抵着尖锐的牙齿磨了磨,一直看到那人从袋子里拿出衣服,转身往洗浴间走回去。
秦段转身的时候顿了下,和萧越对上视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看着他,总之一转身两人的眼神就撞一块儿了。
萧越的眼神有点奇怪,还是那样轻飘飘的,但总觉得饱含着什么其他说不出的含义。
“我去洗个澡。”他没多想,拎上衣服就走了。
人影消失在门后,浴室的玻璃很有情趣,是磨砂的,隐约能看清里面人的动作。
萧越闭了闭眼,转过头不看那面磨砂玻璃,接着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想睡又睡不着。
浴室内。
秦段也现了这玻璃是磨砂的走到干燥区域找了找,在洗手台下的柜子找到了遥控,摁了两下,那玻璃从完全透明变成蒙起一团雾,灰蒙蒙地罩住了浴室内的所有景象。
他稍微放下些心来,澡洗得很快,一冲一抹,洗完粗糙地擦干身体,然后将衣服套上。
临走前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床上的人一动,他立刻说。
“我先走了,等会儿要去参加阅兵,七点集合。”
“阅兵?”萧越勉强睁开眼,“十点钟的阅兵仪式吗?”
“嗯,要去列队。”
好半天,他才明白秦段在说什么,心里叹了声大院子弟就是不一样,这兵还没当上,就能参加阅兵列队了。
“这么早集合?那你昨天还留下来一块儿喝酒。”
昨晚秦段其实没喝多少,他一个半道插进来的,其他人看萧越那态度,虽然对他好奇但都很识趣没怎么敢和他搭话,自然也没人给他劝酒。
萧越也替他挡,放了杯果汁在他面前,脸上笑意盈盈:“别瞎喝,要不然回家去又得被罚面壁。”
那笑意里的恶劣与漫不经心和他当时因为陶宇那事,在一众池酒林、靡靡之音中看到的一样,非常符合萧越富家子弟的身份,再一次加固了秦段的刻板印象。
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萧越眼里的调笑是真调笑,但一边笑一边帮他挡酒,还自觉主动地给他面前放杯果汁,没有半点看不起他的意思,反而很尊重他恪守家规的作态。
体贴就体贴在这儿,萧越这人从来都是懒得刨根究底,从来不问别人做事的缘由是什么,作为朋友,只要你想做他就会帮你开路,一路推着你,帮助你到达最终目标。
这种时候,秦段自然而然地感觉到和萧越这种人相处很舒服,因为他始终保持着合适的分寸感,保持着人与人之间该有的边界感。
“留都留了,”他握着肩膀动了动,边动边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睡了很久,要不然右边肩膀怎么这么酸,“我先走了。”
六点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
萧越坐起来,捏了捏眉心:“别开车了,你这疲劳驾驶,我找人送你。”
边说边拉开终端,拨了个通讯。
秦段刚想说自己也没有很疲劳,完全能开,他就挂了通讯抬眼道:“你下楼,有人在那等着,他帮你开。”
房门咔哒一声,萧越轰然大物般地倒回床上,按着太阳穴,又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是被李砚岩鬼哭狼嚎的声音吵醒的,他拼命地砸门,似乎要把这栋楼的所有人都吵醒。
萧越黑着脸拉开门:“大清早的什么疯?”
李砚岩嗷的一声蹿进屋里,结果没看到什么不良画面,屋里冷冷清清,另一个人早走了。
他松了口气,又反身看萧越,打量着他的上身,白白净净的,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