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两个字就像处以她死刑,在心上开了一枪又一枪。
她强忍着胸口那极致的痛楚,“你放心,我会烂在肚子里的。”
“还有。”在她准备心碎离去时,封笙朝她纤细的背影发出警告,“以后不要再假惺惺的来祭拜我妈,我恶心。”
封笙那极度嫌恶的目光让时杳如芒在背,最后她只能从发紧的喉咙缓慢吐出,“对不起。”
她从墓园出来时,经过封笙的车。
许小小坐在车内一脸得意的冲她笑道,“看到阿笙有多在乎我了吗?”
时杳眼底泛起一丝冷笑,实在不解,“许小姐,我不过就是一个卖酒女,你何必自降身份跟我耍这种手段呢?”
“我不这么做,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那现在呢,你满意了吗?”
“还行吧。”
“如果要装林黛玉,那就希望你装的长久一些,因为阿笙不喜欢有心计的女人,如果让他知道你没表面的那么单纯,搞不好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你的下一个身份了。”
“你!”许小小被气的一时语塞。
“我是欠封家的,可我不欠你的。”时杳丢下又冷又轻的一句话给她会意。
走远后,她才低头看了眼白皙的手腕,上面还清晰的印着封笙因为愤怒而留下的红色勒痕,想到他冷冽的话,她的喉咙渐渐干涸,眼眶也开始变得灼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滑落。
她自欺欺人的想,应该是额头的血吧。
可她分明知道,血是不会从眼角滑落。
也许是无人倾诉,她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医院,想要在唯一的亲人身上寻求一丝慰藉。
“时小姐!你在这真是太好了!”刚进到医院,高晴的主治医师便快步上前,忽的,看到她额上的伤口,“这是。。。。。。”
“我没事。”时杳下意识伸手挡了挡,询问重点,“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徐医生叹了一口气,满脸惆怅,“本来安排你母亲明天一早的手术,但是她说什么也不配合。”
“怎么会这样。”
“要不你去劝劝她吧。”
“好。”
时杳直奔高晴病房,看着病床上又瘦了一圈的女人,她心头一动,艰涩开口,“妈。”
听到动静,高晴微掀了下眼皮,随后又不屑的闭上,“你来干什么?”
“医生说你不肯做检查配合手术。”
“我想见进哥。”
“爸他。。。。。。”她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按照惯例悠悠道,“他很忙。”
“你以为我会信你?”高晴恶狠狠的瞪着她,“多少次了,从我出狱到现在你就千方百计的拦着我见进哥,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等你做完了手术,我就带你去见他。”
“看不到进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手术的!”
看着高晴斩钉截铁的模样,时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吐露,“妈,封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