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这六年里,她不是没有幻想过跟封笙重逢的场景,可那成千上万的幻想里,却没有一个是这样的。
方才差点被勾走神的顾渊瞬间露出了一股玩味的笑容,热络的对着来人招手,“笙哥,来的正好,差点你就错过了这么精彩的表演呢。”
“是吗?”封笙低沉的冷笑了一声,目光直白的凝着时杳,言语刻薄,“这么多年不见,我都不知道你原来喜欢在这种地方整低俗的乐子,玩低档的女人。”
顾渊当他是没看清跟前人,于是重重将时杳下巴捏起,让其只能被迫仰起脸与封笙对视,“低档,也是你以前玩过的,不是吗?”
“你也说了,是以前。”
句末的三个字宛如尖细的钢针般,又快又准的刺入时杳胸口最柔嫩的地方,让她自觉形秽。
“可我没玩够。”昔日爱而不得的不甘激发了顾渊的占有欲,以及在封笙面前的好胜心,于是,他提出了更加刁难的行为并且进行加码,“时杳,给我跪下学狗叫,我就开二十万的酒。”
二十万,若是以往的时杳会狠狠给顾渊一个耳光掉头走人,可现在他随手摆出来消遣的二十万足以压垮她的脊梁骨。
原本充满着一阵阵嘈杂热浪的包厢为了看好戏都变得安静如斯,只听得见时杳一字一顿的反复确认,“只要我跪下,学狗叫,对吗?”
“对。”
在得到顾渊那准确的回复过后,时杳双膝弯曲,倏地跪在了他的跟前。
刹那间,封笙几乎将手给抬了起来,想要抓住她跪下的身姿。
但是下一秒,沈薇从高空坠落的画面闪过脑海,那狰狞的死状像是在狠狠的警示着什么。
于是,微抬起的手垂在身侧攥成了拳,最后耳朵传来清晰可闻的几声,“汪!汪汪!”
身为陪酒女的时杳本以为自己早就没有了任何的羞耻心,但在封笙面前,她为了二十万就像是一条狗一样毫无尊严的匍匐在地上任人侮辱嘲笑时,一种从未有过的窒息感遍布了全身,让她倍感痛苦。
顾渊以为自己这番羞辱时杳会在封笙面前赚回来一点风头,可看着他眼底一片平静时,最沉不住气的人反倒成了他这个始作俑者,“封笙,你就这样看着我作践你喜欢的。。。。。。”
尾音未说完,一双纤细的手挽上了封笙手臂,女人嘴里嗔怪着,“阿笙,说好在门口等人家补妆回来的,你怎么先进来了,害得我差点走错包间了。”
封笙耐着性子握上她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是我不对。”
许小小这才心满意足,然后发出疑问,“这是你朋友吗?”
“不是。”封笙言语清冽,“看来顾少今天是没有谈合作的打算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
临走之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薄唇轻启,“顾渊,你要是喜欢我玩剩下的说一声便是,我明天安排秘书给你送一份详细档案。”
“!!!”
封笙走了,走的那么干净利落。
顾渊转头看着时杳,这个以往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如今就跪在面前犹如玩物,报复性的快感并没有如同预料之中袭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浮躁。
他一把将人从地上拎起,眼神发狠,“时杳,瞧瞧,这就是你当初执意要跟的男人,哪怕你在我面前变作一条狗,他都不会看你一眼!”
“顾少,你说的我照办了,这酒得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