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自从那天在商城被逮个正着后,整个人就变得恹恹的,眼尾常低垂着,眼睛光亮也消了不少。
这转变之大,大到平时不怎么关注她的唐元也现了。
如果说,前段时间的舒玉还是明媚,脸颊红润的春色少女,那么现在,即和具死尸无异。
在家里,有唐祁山和舒秀越在,舒玉还不敢怎么表现出来。但到了学校,她哭丧着的脸便肆无忌惮绽放。
某个下课间隙,当舒玉作为新晋的物理科代表,作业本来到唐元面前时,唐元终于爆。
“一天垮着个脸给谁看啊?那天我又没拿你怎么样。”
唐元回顾起和舒玉相处的点点滴滴,能够肯定,舒玉一直都很怕她。但她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威力,随手一折,一枝娇艳的花朵便能枯死在她手上。
舒玉只默默把作业本放到了唐元桌前,“你的作业。”
声音微弱,不正眼瞧她,也不回答她的问题。一种消极式抵御姿态。
“不准走。”唐元把本子重重一甩,“你就明说吧,是不是那天我骂了你你不爽我了?现在就把事说清楚!”
“没有的事。”舒玉语气轻轻的,对唐元咧出一个僵硬的笑,双眼不知何时已红了一大半,还泛着银光。
唐元慌乱了。
恰好不少后排同学也见证了这一幕,又一团团捂着嘴,交头接耳着,不时还用怜悯的眼光投向舒玉。
不用猜也知道在议论什么。
本来嘛,什么有钱人的家族爱恨情仇,继姐继妹的八卦老早就在私底下传开了,又生了避孕套事件,还被神秘势力强硬压下。也不怪班上同学怎么都对唐元有点争议。
“我…我可没对你做什么!”
唐元急得说话有些磕巴,像是在急切命令舒玉对大家解释。她不是没注意到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跟看灰姑娘的恶毒姐姐没什么区别。
舒玉领会到她的意思,转身道:“什么都没有。”说完,便走开了。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倒越描越黑了。好多同学的眼神反倒更充满同情了。就像是,刚才舒玉只是在唐元的淫威下才被迫这么说了一句。简直太可怜。
“你们看什么看啊!”唐元叫嚣起来,仿佛,声音越大才越能证明她的无辜。
上课铃在不久之后拉响,学生们八卦的眼神和讨论随之熄灭。
晚自习下课,唐元去了趟厕所,回来时,正好撞见何梁和舒玉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讲题。
她并不新鲜。这兄妹俩从开学起就经常聚在一起讨论学习。多数情况都是何梁拿着练习册来找舒玉,看得出来是先被问了,想好之后又专程过来解答的。
唐元本想直接走进教室,一句“都是唐元,今天唐元把舒玉弄哭了”忽然飘进了她的耳朵。
唐元下意识寻到说话人,是个和舒玉交情不错的同学。此时,他就站在舒玉和何梁身旁,一脸忿忿不平,这样子,显然正在跟何梁告状来着。
唐元冷笑,索性不走了,就这么站着听他要讲些什么。
那人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一转头就看到了她,吓到直往后跳。
“不…不是…我……”他解释了好久,又说不清什么,最后只能大声冲唐元道,“反正,全班都看到了!我没有说谎。”
舒玉还垂头沉浸在自己的伤感里;而何梁则顺着同学的话,皱眉望向她。 唐元毫不畏惧撞上何梁的眼。他的目光有些复杂,全然没有了前几天还和她贴身私语时的温度。
唐元下意识动了动自己手腕,仿佛还能感受到几个月前被他紧紧攥住的痛意。当初何梁是为了舒玉才跟她有了交集。现在,听到温顺的妹妹被她欺负哭,估计想直接掐死她了吧。
舒玉,看着不起眼居然有这么大的魔力。她哥哥爱护她,唐祁山也喜欢她,班上所有人都能为她打抱不平。
唐元面无表情盯住何梁说:“对,他是没说谎。”
那又怎么样呢?唐元升起破罐子破摔的畅快,那么多人看不爽她,她无所谓多加一个。
唐元又挑衅一笑,和何梁对峙着,似乎做足了准备等着他上来狠狠扼住她。
只可惜,几秒之后,上课铃打响。一切成为幻想。唐元离去之前无奈耸肩,像是在遗憾地告诉何梁,他失去了一个绝佳的复仇机会。
晚自习放学没几分钟,唐元还在收拾书包,手机就嗡嗡响个不停。她瞟了眼,全是何梁打的。
自打那天俩人在天台做过之后,他就有了她的联系方式。
不过,她并没有接他电话。唐元觉得很累,一个字也不想说。她没管手机,径直出了校园,走到路途时才拿出来又看了眼。何梁已经换成信息了。大意无非是,想和她讲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逼着她给个解释吗?唐元把手机又揣回包里,泄似的,每一步走得又急又快。
唐元到家时,是舒秀越开的门,她一脸讨好相伸手帮她拿书包,“元元,刚刚我烤了蛋糕,要不要尝一尝啊?”
唐元迷惑看她一眼,警惕状地把包背得更紧了。她走进门,却在客厅看到了瞠目结舌的一幕。
何梁今晚居然和舒玉一起回家了?现在还就坐在她家沙上!
唐祁山也在,并适时权威声:“今晚有客人,会在我们家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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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为什么会出现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