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隊……」
「張曉彬,」強子打斷了他,「你知道協助調查是什麼意思麼?」
「什……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給你敬杯酒。」強子把杯子舉起來比劃一下,自己又喝了一口。
「敬酒?」張曉彬完全摸不著頭腦,「我不明白,廖隊你是什麼意思?」
「這麼說吧,你和你的哥們兒弟兄一起吃飯,別人敬酒,你是不是要喝?」
「廖隊,這和敬酒有什麼關係?」
「你就說,喝不喝?」
「喝。」
「哎,對了,」強子笑起來,「那我敬你酒,你也得喝,對吧?」
「那是當然,該我敬您。」
「那就最好,看來我廖某人還是有幾分薄面的。」強子一口把茶水喝完,蓋上蓋子,「兄弟,你就衝著我這份薄面,跟我說說,你做過的事,行不?」
「不是,廖隊,我做過……什麼事?」張曉彬左右看看,有點害怕了。
「跟我裝糊塗。」強子笑了,「行,我再說明白點。協助調查呢,就是我想給你一個機會,把你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明明白白的,給我講一遍。這回懂了吧?」
「廖隊長,我求求你了,你就說吧,到底什麼事兒啊?」
強子看了看劉賀,突然笑了出來,哈哈大笑,劉賀也跟著傻樂,張曉彬完全一頭霧水,瞅著兩人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突然,強子不笑了。
「行,行,兄弟,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強子說,「那好,我話?s?挑明了。七月一號,下午三點到六點,你幹什麼去了?」
強子雙眼一瞪,屋裡好像閃過一道光亮,像利劍反射出的寒光。張曉彬呆住了,靜止了好一刻才說:「廖隊長,我、我……我在廠里啊?」
強子鼻孔里出氣,笑說:「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敬酒你不吃,想吃罰酒?這麼說吧,我們手上如果不掌握點什麼,是不可能叫你來的。你現在主動說,和我們查出來,事情還是那些事情,性質可就完全不同了。你自己要想好,你還有沒有什麼沒告訴我們的?」
「我?沒了,我知道的都說了!廖隊,這你應該最清楚啊。」
強子嘆了口氣,站了起來:「你好好想想吧。」說完,走了出去。他推門進了隔壁,莊昀取下耳機:「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你不懂,」強子拔開暖壺往杯子裡續水,「這叫欲擒故縱,先抻他兩個小時。」
「可我們只有二十四小時。時間夠麼?」
強子笑了笑:「他又不知道我們只有二十四小時。」莊昀愕然,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抻他就是要讓他覺得我們絲毫不著急,咱是給他機會,咱們急什麼?」強子看玻璃那一邊張曉彬焦慮的表情,「放心,最多到後半夜,這小子絕對能撂。」
夜裡兩點半,強子眼瞅著張曉彬熬不住困,馬上開始了第二輪問訊。
「怎麼樣,想好了麼?」
「廖隊,我那天真在廠子裡,哪兒都沒去,真的。」張曉彬說,「你不信可以去問問廠子裡的人,我師父楊能作證,他下午放工的時候看見我了。」
「你師父看見你的時候,已經六點十分了。」強子說,「我說的是三點到六點之間,你人在哪裡?」
「你們……你們去過我廠子了?」張曉彬忽然反應過來,「你們懷疑我?你們……死的是我老婆!」
「沒錯,你還知道,死得是你老婆。」強子冷冷地說,「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那天下午三點十分左右,你朝廠西門跑去了,沒打傘,冒著雨。穿藍色短袖工裝,沒戴工帽,是不是?」
強子的話像子彈一般擊中張曉彬。他縮了一下,慌亂從他的眼眸中閃過,波及到全身每個角落。多年來的審訊經驗讓強子瞬間捕捉到了這個細節,他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兇手就是他!
「老實說,你出了西門,去了哪裡?」
「誰,誰說的?」張曉彬瞪著眼睛,叫了起來,「他胡說八道,我一直在廠里根本沒跑。你,你把那人叫來,我跟他當面對質。」
「西門外有一個公交站,338號公交車可以直接進城,霧江大橋站就在河邊。從站牌的位置走回你家,只需要短短四五分鐘。」強子的語很快,是在逼他。
「我沒有,我……我真的沒有。」
「你從三點十分左右上車,回到城裡最多四點大一點,四點十五分,你就能回到家。你還記不記得,你上樓的時候,有個維修工和你擦肩而過?他看見了你的衣服,一件深藍色的夢特嬌!」
說著,強子拿出了印好的照片摔在張曉彬面前。張曉彬看了看照片,完全慌了:「我沒有,我沒有……」
強子站了起來,張曉彬眼前像突然起了一座鐵塔。強子走到他面前,說:「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不說……」強子故意不說後面的話,只是狠狠盯著張曉彬,像一隻熊盯著自己的獵物。強子這個年紀的刑警幾乎都是經歷過兩次嚴打的,他手上甚至還擊斃過三個人。這樣的眼神和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張曉彬根本抵受不住。他完全被逼進了死角,躲無可躲,臉色煞白,嘴唇不斷顫抖。
莊昀在隔壁看出了張曉彬的情況不對,急忙在耳機上說:「廖隊,你注意,他情況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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