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芸没把罗老爷的威胁放在心上,罗大少未必躲得过此难,罗老爷近些日子有的烦的。
她转身回去,对已经出来的林愈青道:“你躲什么?”
林愈青摇了摇扇子,“明里暗里给我家送了多少好东西了,我爹全给拒了,如今见我在这里,可不得再拉着我求情?我才不想搭理他们罗家的人。”
接下来这件人命案子的展可谓是跌宕起伏,一时有罗家的小厮证明罗大少的清白,一时又有街坊邻居出来声称看见罗大少进了王家的门……总之,拖拖拉拉处理了将近半个月,总算判出了结果。
林县令大手一挥,斥道:“只为几百两银子便邪由心生,毒杀害人,本县先打你一百仗收入大牢,择日问斩!”
原来,罗大少和王大夫的银两之争,还是起因于之前诬陷宋家食肆。王大夫拿了钱保证一定替罗大少办妥此事,谁料半路杀出来个陈大夫,所以没有得逞。事后罗大少想讨回这笔钱,王大夫心生贪念不想还,两人生了口角之争。
当时,罗大少趁着王大夫出屋小解的功夫,偷拿了王家药堂里的砒霜投毒杯中,王大夫一时不察喝了立刻一命呜呼。
之后罗大少为了防止东窗事还让人恐吓了一番王羽涅母女,他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却不知道王羽涅将他告上了公堂。
林县令判处完,在一旁等候的罗家人就立刻乱了针脚,喊道:“快去告诉老爷跟少夫人!”
一阵兵荒马乱,罗家人得了消息又是气又是骂,却没有悔过之心。
当日黄昏时分。
林愈青带着一个姑娘进了宋家食肆,坐下便要了一桌好菜好酒。
“羽涅姑娘,请坐。”林愈青倒了酒放到她面前,自夸道:“本公子早就说了,我爹明察秋毫,一定不会让那姓罗的蒙混过去。现在我们只等着看他人头落地吧!”
王羽涅淡淡地应了一声,打量一圈这食肆里的陈设,问:“这就是那位宋老板的店?”
她虽然也住在这镇上,却鲜少出门。她爹认为女子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贤良,所以王羽涅在家里将医书背的滚瓜烂熟也没能到药堂里帮上一次忙,更别说来食肆里吃饭喝酒了。
林愈青:“是宋姑娘的店,你想吃什么就点,有本公子在,宋姑娘定会给我们一个折扣的。”
王羽涅但笑不语,盯着他身后问:“为何?”
林愈青笑了一下,“为何?当然是因为我与宋姑娘的相公是好兄弟了。今个儿别说是一桌菜一桌酒,就是本公子把他们店包圆了,宋姑娘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王羽涅掩唇而笑,看着他道:“是吗?”
林愈青刚想说当然,又听见她喊了一声,“宋姑娘。”
刚才还夸下海口的林三公子当即浑身僵了,梗着脖子慢吞吞的扭过头,看见宋惊芸正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宋惊芸走过来坐下,小小四方桌,林愈青与王羽涅相对而坐,此刻她正坐在二人之间。
她撸了撸袖子,叫来小二,问:“林公子这个月来我们店吃几次饭了?”
小二算了算,“不下五次了,前儿还带了知鹤少爷来打牙祭呢。”
宋惊芸又问:“给钱了吗?”
小二摸着脑袋笑,“暂时没给呢,林公子总说不急不急,月底一块算账。”
林愈青听见这话讪讪地笑了,“宋姑娘,宽限几日,你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