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去才现,朋友找的这处小区,是个脏乱破的老小区。
最关键是搬去的第一天,他楼下就据说生了一起谋杀案,他一推窗户,就能看到拉起的黄色线和到处走来走去围观的群众。
最可怕的是这小区连个物业都没有,所有人都能进,根本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他烦躁到带着耳塞都睡不着。
这楼房还建造风格独特,密密麻麻联排一串儿,黑夜来临的时候,风一吹,隔壁哐当哐当的老破窗户响个不停。
凌晨一点了,风那么大,隔壁楼层的窗户也不关好,哗啦啦的来回撞击响到他都睡不着,他气得直接把身体探出去,想用最优雅的词汇问候对方十世祖宗。
想了想他还是缩回身把口罩戴上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怼人,没有形象的喷人,但是温时彦温老师不能。
他戴了个口罩,重新探出身,刚起步了个:“我敲泥~”他只说了三个字,余下优美的词汇就噎在嗓子眼里了,因为隔壁联排的楼层上趴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此时听到温老师优美的骂声,一抬头,四目相接,黑影迅的跳下去,一溜烟跑了。
“温时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要干预别人的因果!”他竭力地劝自己不要管闲事,然而无济于事:“敲~怎么阻止我多事的手!”他一边迅的敲响了11o的电话。
因为是老小区,没有监控器,也没有门禁,例行问询后,交代了大家关好门窗,预防小偷,执勤的人就离去了。
“温老师,凌晨一点还能保持这样的警觉性,不愧是你!”介绍温时彦来这里的朋友忍不住称赞他。
温时彦斜睨了他一眼,忍不住呵呵冷笑了两声。
“你介绍的好地方。”
朋友摸了摸鼻子,干笑:“市中心,周边有市,有s市人文文化气氛,又接地气,你说嘛,你要求的哪点不符合。”
呵呵,温时彦翻了个白眼,他又探出身子看向之前黑影攀附的地方,摸了摸下巴。
“不对,不像是单纯来偷东西的。”他自言自语。
从角度还有当时二楼的窗户被风拍打的情形来看,二楼的窗户应该不是住户忘记关上,而是黑影用手里的工具勾开的,这个小区老式楼房的窗户,尤其是租户,有些历史了,很多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式,上下旋钮开关,从外面用硬物一勾就打开了。
“得提醒下二楼的住户呀!”温时彦叹了口气,他十分不愿意多管闲事,但是他明明洞悉了这些又不去管,他就又觉得冥冥之中自己做了亏欠的事情,心理不舒服。
这么一折腾,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一排楼的居民都没有入睡,隔壁二楼的居民也醒了,她有些迷糊,为什么这么冷的天,自己的窗户居然大敞着,她迷迷糊糊的来关窗,一探身,看到了同样探着身的温时彦,她有些惊喜,结结巴巴的伸手打招呼:“温,温老师,你居然也住这呀!”这是一个社恐最大的热情,能够主动打招呼。
温时彦的脸都黑了,同样一个根本不熟的异性见到两次以上,他不会觉得是缘分,他会觉得是麻烦!他在内心自我反省:温时彦你最近太多事了!多事的因开出了令人觉得麻烦的果,快及时截断它!
于是,他连回应都没有,直接缩回了身子,一推身边的朋友:“大鹏,你去隔壁二楼告诉她,这几天把窗户修一修,弄个安全的厚的防盗窗,要不找个有门禁安全的小区,这小区不适合她住。”
大鹏探身看了看刚刚温时彦看的位置,有些奇怪:“她跟你认识,你为什么自己不去?”
温时彦:“趋利避害还懂?她是麻烦!”
“温时彦,你有情况呀!”大鹏是他的刚工作时就认识的老友了,从没看他主动去关心别人,虽然外人看他温和关心人,疏导了无数有心结的人,每年经他手辅导心理的单位都会热情待人奖给他,在心理辅导圈子里,他有着“温暖之星”的赞誉,但是只有他知道,他这个老友,是个万事莫挨老子的性格。
“废话多。”
在大鹏一副戏谑的眼神里,他烦躁的一把就将大鹏推出了门。
想了想,他又拨通了自己认识的警局的电话,将刚刚的事汇报了一遍,放下电话的时候,他忍不住骂自己:“烦死了,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