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脑子转的很快,立刻听出这话中有话,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问到:“叔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王恒没想到这小子今天这么机灵,平日里那脑子比狗脑子强不了多少。
“行,既然你这么问了,叔就不绕弯子了。”
“刚才我出去叫住你,说是有事要和你说,其实也不是啥大事。你家里不是还有几亩良田,你从中卖三亩给我,我给你十贯钱,这样你就有钱了,可以去买弓,也可以去买药。”
王恒的语气中蛊惑的意味很浓。
安远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这小子什么德行自己最是清楚了,烂赌鬼、烂酒鬼。
这种人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对他来说,虽然十贯钱也不少,但是钱总有花完的一天,而土地则是可以传家的,安家现在就剩下地和院子了,自己自然是想一点点的将其全部占为己有。
安远何其的聪慧,早已不是当初的原主那般,一下子就听出了王恒话中隐含的深意。
怪不得拒绝自己之后,还要冒着寒冬天气出去寻自己回来,原来是在打自己家那点土地的主意。
对于王恒的做法,安远十分的不屑,更加觉得不齿。
这人可是自己那便宜父亲生前的兄弟。
什么是兄弟,当过兵的安远当人体会最深,那是可以放心将后背托付给对方,将自己的全部身家包括生命无条件托付之人。
而王恒的所作所为呢,虽说曾帮助过原主,但是此时他算计市侩的模样,让安远觉得十分的憎恶。
这不是区区三亩良田的事,这三亩田安远其实并不是太放在心上。
而是这版行径,这种说辞和做法。
安远的骨气何其之硬,内心多么坚韧。
你若是需要,大可以直接开口,我赠与你便是了。
可你却用这种方法想从我这里讹诈,做梦去吧。
我不给你的东西,你就是拼死也得不到。
安远没有多说什么,端起桌上的酒碗,将其中的浊酒一饮而尽。
“这才对嘛,大口的喝,不然怎么对得起你酒鬼的名头。”
王恒见安远一饮而尽,心中顿时大定,都准备让媳妇去准备拿区区十贯钱了。
“嘭!”就在这时,安远将酒碗重重的砸在桌上,仿佛也砸在了王恒的心上。桌上的小菜都被微微震起。
安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王恒,气势强横的说道:“我敬你是我长辈,可你竟耍些卑鄙手段,可耻至极,就你这样也配为人长辈?从今日起,我与你家再无瓜葛,我家的地就算被我这个败家子败光,也与你无关,胆敢在动我家的心思,你试试看!哼!”
说罢安远直接拂袖而去,根本不理会错愕的王恒。
王恒确实被惊呆了。
谁能想到,村中出了名的败家子、烂赌鬼酒鬼,竟然能有如此气势。
对钱都不为所动了?
王恒家在村中也算是大户,虽比不上安父在世时的安家,但是村中人见到王恒也是客客气气的。
可谁能想到,竟然在安远这受了气,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