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意说了句“没事”,然后问,“老师怎么说?”
“告诉辅导员了,辅导员说要给你家长打电话,但是开学填的信息里你没写家长电话。”
林远语飞快:“辅导员让你把家长电话过去,要不然我给你当家长吧?”
“你觉得辅导员听不出来你的声音吗?”
简意歇了气,踢着脚下的石子有气无力回答,“没事,我自己想想办法。”
读书生涯里,简意一直都是长辈们口中最省心的小孩,简乘风和白红梅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从来也没有参加过她的家长会,更别提惹了麻烦要打电话这种事情。
她想了一会儿,灵机一动了一串号码给辅导员。
谁想到这件事还有后续,最后一节晚课在七点的下课铃打响,简意称得上雀跃的走出校门。
林远手里抓了两幅羽毛球拍,问她下课后要不要去打球。
简意想也不想拒绝:“今天没时间,我得去机场接人。”
林远半信半疑:“接你那神秘男友吗?你真的有男友吗,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简意不知道要怎么让林远相信她有男朋友这件事,学校和社会好像就是脱轨的两个世界,她总不能在某一天指着电视采访专栏说这位全国排行榜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就是她的男朋友吧。
也许这天实在巧合,又或者是他们刻意向彼此悄悄靠近了一步。
熙来攘往的校门口,靳砚琛长身挺立,盛夏的余晖从他支起的手臂缝隙里泄出,简意微微晃了一下神色,在他走过来的那一秒,恍惚间感觉自己抓住了整个盛夏。
靳砚琛挽住她手臂,对林远微微颔,声音沉稳有力。
“你好,我是靳砚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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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一刻,靳砚琛从飞机上下来。
照常的习惯,他去花店取今天新订的鲜花,花店的老板说最近的鸢尾花开的不错,靳砚琛配好花等待付款。
不常用的手机响了起来,陌生的来电他下意识拒绝,又想到什么似的摁下通话键。
“你好,请问是简意的家长吗?”
靳砚琛顿了下:“算是。”
“那请问您是她什么人……”
这通电话最后以靳砚琛极其客气的感谢结束,路上他把手机扔在简意怀里,调出通话记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简意嘶了一声:“你不是不接陌生来电吗?”
“改了,怕你有突情况。”靳砚琛淡淡看了她一眼,语气玩味,“这几天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逃课算坏事吗?”
“算。”
简意瞪大双眼:“你没逃过课吗?”
“没有。”靳砚琛哼笑一声,“我那时候在香港读的大学,授课的教授和家里很熟,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打电话。”
“那岂不是一点自由都没有。”
靳砚琛继续说:“后来我拿了奖学金,绩点冲到本校第一,那群教授再也没管过我,自由是要靠绝对的实力来兑换的,这是我父亲那年想要教会我的道理。”
“你爸爸说的挺对的,当我挣钱可以养活自己的那一刻才感觉到离开家的自由。”
简意静静看向窗外,京都的每一寸景色几乎要刻入她心里,她却在这儿始终没有归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