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瞻促狹,說什麼『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我只求他無災無難,如此便是大幸……」
「無災無難……」他陷在回憶中,喃喃道,「你可一定要無災無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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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馬車終於停在京城寧遠侯府門前。
晏立勇抱起程六出直直衝進府中。
府中早已收到消息、嚴陣以待,他順順噹噹地將他送進了修繕打掃好的修德院。太醫和僕從立時忙碌起來,把脈、換藥、煎湯。
晏立勇站在門外,長舒一口氣,整理好思緒,拍拍衣袍上的塵土,轉身前往前院書房。
松窗竹戶下,晏淮站在桌前,氣定神閒地畫一棵蘭草。晏立勇踏進屋內,施禮後安靜地站到一旁,不再言語。
一炷香的時間,晏淮終於悠悠放下筆,別有興致地欣賞著紙上的蘭草,終於打破沉默。
「立勇,你看我的這株草怎麼樣?」
晏立勇回道:「侯爺,勇一介粗人,實在不懂此等風雅之物。」
晏淮嗤笑:「風雅?生在山澗泥地,風吹日照,何來風雅?」
晏立勇一愣,揣度片刻,小心翼翼道:「想來只要出生名貴,便是長在泥地里,也不是那雜草、野草可比的。」
晏淮聞言笑出聲,手指點點晏立勇:「你小子,這麼多年也學會說好話了。可見是學壞了。」
晏立勇笑了一下,沒有答話。
晏淮將畫收到一邊。日光透過竹影,灑在他的案前。
他活動著脖頸,發出舒服的喟嘆,走到窗前。
他只留給晏立勇一個背影。
「說說吧,我的嫡長子,這麼多年,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晏立勇上前一步,深深作揖,正色道:「是,侯爺。」
第9章思難任
程六出從黑暗中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飛雪之中。環顧四周,是個陌生的繁華街市。街上行人如織,寶馬香車,魚龍舞動。
他後知後覺地想,如今不是六月嗎?為什麼有雪?
有個人鬆開了拉著他的手,他的視線上移,一個女人心虛地四處張望,嘴裡安撫道:「少爺不是想看戲耍嗎?我去把人找來讓他單獨給少爺演!少爺就在這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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