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平何等聪明,尽管夏不凡没有给他说过什么,但他是早知道夏不凡在延庆市,与在延庆市下属县城庆北县打拼的韩若冰、邱牧阳等人肯定是见过面了,从今天夏不凡冷嘲热讽的口气来看,他们之间还生了一些莫名的事情,他举起酒杯对莫不凡说:“与各位哥哥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嬉笑习惯了,顺口就想逗逗三哥?”
夏不凡自小忌惮韩若雪,作为他和何少平这个小群体的老大,韩若雪有不容置疑的话语权,这个丫头从不会考虑面子的问题,仗着自己会三招两式自小便统领两人“走江湖”,说一不二。习惯成自然,以至自己成年后随着见识的增长,也曾试图打破这种局面,但很不幸他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她,从而不得不更听从于她的吩咐。
不过他的确没想到,一直口口声声说喜欢三哥的韩若雪终没有和邱牧阳走到一起,而是和老五何少平出双入对、才子佳人去了。
对于此,自己也只能打碎牙齿肚里咽,因为自己从没跟老五提起过喜欢韩若雪的事情,是自己暗恋并且听到同样有意于韩若雪的何少平在试探韩若雪后得到人家喜欢邱牧阳而不是自己和老五的信息后,自己自感绝无可能,是痴心妄想后的自动放弃。现今看到韩若雪与老五在一起除了失落、醋意,已经没有了恨意,反而有了一丝庆幸,毕竟自己上大学后有了更好的选择,有了更好的目标,那就是江小爱。和江小爱相比,一切便是浮云,自己若能和江小爱成天作之合,是何等称心快意之事?其后,将是何等雄壮的宏伟蓝图。
莫不凡微微一笑举起酒杯。
邱牧阳忙示意孟凡千,孟凡千举起酒杯:“太Tm麻烦,哪那么多事,兄弟在一块,喝!”
……
孟凡千一再催促返回庆北,邱牧阳则一拖再拖,他不是不想早日返回庆北,韩若冰的起山公司运行情况、顾影、江小爱无一不让自己牵挂。可党湘云的身体状况也让自己牵肠挂肚。他借口庆北项目部还有许多工作没有处理,将出日期拖延到了元宵节后。
他已无从操心测矿院给配备的是哪两支队伍,也不曾关注给配备的会计是哪两位,一切由袁仲绥、霍海川去忙活吧,自己现在就是一心一意伺候怀孕的媳妇,这或是对自己的一种救赎。
临出的前一晚上,邱牧阳依然有些不舍,看着同样默默无语的党湘云又不知语从何出。
邱牧阳说:“我的工资卡给你后,存了多少钱了?”
党湘云:“韩若冰留的2o万我还没动,这一年你工资4。7万,也就不到25万吧!”
邱牧阳说:“去年初,我拿走的4o万,大韩死活不要,这个也给你,实在不行换个大房子吧,让父母住咱们这,比平房清净。”
党湘云说:“给父母说过了,他们不愿意,说平房待习惯了,再说他们也不愿离开韩伯伯一家。”
党湘云语气平淡,这使邱牧阳觉得倍儿像官方交流,索然无味,他看着党湘云微微隆起的小腹,突奇想,伸手摸了摸,又动情地吻了党湘云一下。
党湘云没有推拒,默默地望着他,邱牧阳便以为是默认,便上下其手。
党湘云喘息不定,但还是一把推开邱牧阳:“不行,孩子!”
邱牧阳说:“我们多久没唱阳台曲了?”
“多久也要忍着!”党湘云立时变了脸,似是触到了某个敏感点,冤屈上来,咽不下那口气一样:“哦,你不用忍,回延庆,有你两个小情人呢,你可以尽情挥你的特长。”
党湘云现在只是醋意而没有老虎威,这使得邱牧阳略感愧疚,低低地说:“哪有两个?即便有,也就一个,江小爱,现在也不联系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和顾影也有一腿?”
邱牧阳知道她就是在试探,对于顾影,只是捕风捉影,要说证据确凿,恐怕只有江小爱,毕竟党湘云和她在延庆医院针锋相对过,但他知道江小爱并不是傻瓜,也不会言辞凿凿承认自己的小三身份,更别说会提及晴阳有暖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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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牧阳食指中指一并开始举天誓:“我对天誓,你走后,我再也没和江小爱见过面,甚至连通话都没。”
党湘云说:“那你个毒誓试试,我看你怎么!”
邱牧阳继续,信誓旦旦:“好,我誓,你离开延庆后,我都没有和江小爱见过面,通过话,要是说谎,出门让汽车撞死!然后……”
没说完,党湘云已经掩了邱牧阳的口,并深情地送上一吻:“干嘛呀,你真啊!你这张臭嘴,臭嘴!”
党湘云手臂高高地举起,轻轻地放下,打着打着便扑进邱牧阳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或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其实她内心里已然恨不起江小爱了,至于顾影更是满满的怜惜之情,不认为顾影是种威胁,她只认为自己的老公邱牧阳太花心,她曾经千百次心中对自己说男人都是一样的,但对邱牧阳的恨始终消除不了,他的行为给自己造成了冤天屈地的郁结。但刚刚邱牧阳毒誓一,她便立刻疏通了自己的内心思绪,畅所欲行了。
女人生气了,男人唯一所做的就是要哄,邱牧阳哄的方式,的确触动了党湘云的内心。她其实是个善良的女子,对于当前这种情况,她认为自己也有责任,只是不想自己内心承认罢了。
毕竟原本是自己因羡慕周围人家庭的红红火火而自己家平平淡淡而有不平衡的心态,对邱牧阳嫌弃、鄙夷,促成了邱牧阳的外出,才有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现在,邱牧阳终究是达了,出她意料之外的震惊之余,不得不承认邱牧阳真的是原来自己相中的那个潜力股。从内心里来讲,她还是想和邱牧阳生活下去的。
邱牧阳的誓言,使她认为他没有脱离轨道走远,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党湘云本来想的就是先保住自己的婚姻,等孩子生下来,邱牧阳的心自然而然便会彻底回归家庭。
而此刻,这个毒誓让她隐隐觉得,自己离这个目标已经不远。
郁结已打开,情绪自然不受控制,便失声痛哭起来,仿若一次重生,一声新生儿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