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他現在還能坐在在這兒就已經快花光他全部自制力,好不容易沉浸在案件分析中暫時忘記了這一尷尬事件,結果被秦執一句話立馬就又給拖回現實。
默契二字一出,就宛如悶雷在耳畔炸響,瞬間就叫他變成了一隻驚弓之鳥,又怎能反應不大?
燕寧也沒想到?岑暨會跟她同時出聲,見?岑暨在聽了秦執的?話後就像是一隻應激的?貓全身炸毛的?模樣,燕寧在短暫的?懵然之後就是忍俊不禁,差點?沒繃住直接笑出聲來,同時對岑暨未來的?職業發展道路深感憂慮。
好歹也是一提刑官,不說叫你喜怒不形於?色全程冷靜自持,但好歹也做好情緒管控別動不動就奓毛啊,照這樣下去,就算後台再硬,也難保不會被人給擠下去!
不知燕寧心中想法,岑暨無意中瞥她一眼,就見?她正看著自己神情唏噓似乎還有隱有同情。。。等等,同情?
岑暨微睜大眼,似乎是不明白她這同情是從何而來,他正暗自懷疑,倏地腦子裡靈光一閃,心中陡然驚悚,她莫非是覺得他缺。。。愛?
缺愛?
這一認知立馬就叫岑暨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看得旁邊的?秦執愈發心肝顫抖,只以為他是惱自己,立馬就豎起三根手指作發誓狀:「世子,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亂說話了,您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體。」
秦執的?話成功轉移了岑暨注意力,見?他一臉討好微笑形容諂媚,岑暨心中鬱氣有了疏散點?,當即就冷笑一聲陰惻惻開?口:「知道自己喜歡亂說話還不閉嘴,下次要是再讓我聽見?你胡言亂語,那這張嘴也就不用要了。」
秦執:「嗝——」
燕寧圍觀了半響,見?岑暨火氣都?沖秦執散的?差不多了,自覺波及到?她的?可能性?已經不大,方才不慌不忙出聲和稀泥:「好啦好啦,火氣不要這麼大,先?喝杯茶壓壓驚。」
說著她就給岑暨與秦執各倒了一杯茶,沒給人嗆聲的?機會,直接就將話題重引入正軌,抬眸看向?岑暨:「對了,世子,您剛才是不是也想到?了那個跟楊佑有接觸的?戴面?紗的?姑娘?」
見?燕寧面?容平和眉眼含笑,十分自然就跟他討論起了案情,仿佛一點?都?沒受方才小插曲的?影響,岑暨看她的?眼中不覺都?帶上了一絲探究,之前被忽略的?事情浮上心頭,他突然覺得自己壓根就看不透她。
她是怎麼做到?被人各種誤解惡語相?向?之後,還情緒收放自如,轉眼就能心平氣和與他說話仿佛無事發生一般的??
這對朝中那些?老狐狸來說或許不是問題,但放在她一個年輕姑娘身上,就有些?不容易了,足可見?她心理素質之強大,是了,若是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她一個姑娘家又怎麼做得來仵作驗屍這種在旁人看來駭人聽聞的?事兒。
「世子!」
見?岑暨似乎是在走?神就那麼定定盯著她看,燕寧皺了皺眉,直接就上手敲了敲桌子,試圖喚醒他出走?的?神智。
岑暨回神,就見?燕寧還皺眉盯著他似乎在等他作答,他心中有些?不自在,暗吸了一口氣,壓下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方才斂目淡道:「如果杜若娘真的?與死者關係匪淺,但杜若娘顯然不可能隨意出來與死者見?面?,那極有可能就是中間人代為傳話,蘇縣令之前不是說有人曾目睹死者與一戴面?紗的?女子有來往嗎?我懷疑那個戴面?紗女子就是中間人。」
岑暨食指微屈輕叩桌面?:「杜若娘能接觸到?的?人不多,戴面?紗的?女子十有八九就在玉樓春里,現在就是要找到?那個女子,證實我們的?猜想。」
他們只要能知道那日死者急匆匆出城究竟是去見?誰,那離找到?真兇也就不遠了。
聽岑暨說完,燕寧心中還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居然跟她想一塊兒去了,這麼看來他炸毛歸炸毛,一個刑偵人員基本的?職業素養還是有的?嘛。
「玉樓春的?人?」秦執忍不住插嘴:「玉樓春的?姑娘少說也有百八十個了?要怎麼著?一個個去問嗎?」
燕寧揚眉,神秘一笑:「這個問題,山人自有妙計!」
「。。。。。。」
。
絲竹管弦咿呀響,房間裡甜香瀰漫,過於?濃郁的?脂粉味兒叫人忍不住想打噴嚏,秦執瞪著一雙死魚眼,看著悠哉把玩手中摺扇的?燕寧,嘴角抽搐著問:「燕姑娘,這就是您說的?妙計?」
「停,」燕寧斜他一眼,一本正經:「你該叫我燕公子。」
秦執:「。。。。。。」
這是重點?嗎?!
見?秦執一臉無語,燕寧悠悠笑:「俗話說的?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說的?沒錯,這玉樓春的?姑娘實在是太多了,一個個去問有些?不大現實,但咱可以通過內部渠道去了解,簡單方便快捷。」
燕寧話音剛落,就聽「吱呀」一聲門?響,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勞官爺們久等了,真是奴家的?罪過,還望官爺們不要見?怪才好。」
人未至聲先?聞,只聽一道嬌媚含笑的?女聲響起,嗓音嬌且脆如黃鶯鳴脆,又如柳枝拂過水麵?泛出淡淡漣漪,聽在耳中叫人連身體都?不禁酥了半邊。
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身穿鵝黃色裙衫的?年輕姑娘緩緩走?來,身段玲瓏有致,步履婀娜生姿,長相?或許算不得什麼傾國傾城,但也是面?若芙蓉,柳眉彎彎捎春風,恰是之前在大堂中救燕寧於?水火的?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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