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祝绝没有任何威慑力,他嗤笑一声,甚至迷迷糊糊地想:打断就打断,又不是没断过。
祝绝不急,其他人可急坏了。
“陛下,不可。”
“陛下三思。”
“陛下,日后再收拾这竖子不迟,可如今……”
“陛下,平王已反,我们定要争取寿王结盟,此时断不可伤其子啊。”王丞相乃皇帝外祖,平日里都不行跪礼,此时一急,竟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皇帝岂能不知这个道理,只是被祝绝激地气愤难当,一时口不择言,此时下不来台,只得强项道:“我等与那寿王几次三番交涉,他虽未进犯,亦始终不肯退兵,简直其心可诛。若真爱惜儿子,他又怎会如此?莫不是所谓爱子情深,不过是苦心经营的形象?”
从某种程度上讲,皇帝说对了。
“无论如何,我们总要一试。”王丞相道。
“陛下,臣以为李鸿如此嚣张,可能是得人传讯,知道我们对其投鼠忌器。”刚才一直未开口的傅仕中从身上拿出那张皇宫地图,展示给众人,“这是从李鸿身上搜到的,之前并没有。”
皇帝眉脚一跳,“他可招供乃何人所给?”
“他不肯说。刚才臣怕陛下着急,只得先把人带来,未曾审讯。”
“审!务必在明日出前审出来!”皇帝狠道。
“臣遵旨。”
“侄孙婿,注意分寸。”傅仕中押着祝绝临离开宣室时,王丞相又着急地跟出来,小声嘱咐道。
“仕中省得。”
祝绝神志迷乱,不知身处何地,朦胧中看见很多人来来回回,其中似乎还有燕择友。直到一碗苦涩的药汁灌进嘴里,他逐渐沉入黑暗。
再醒来时,身边已无人迹。
祝绝睁开眼,现身上已被清理干净,换了一身新衣,连头也挽地整整齐齐,屋内暖洋洋的,几座火盆就架在离他不远处。不过此地可不是他的寝室,而是一座铁笼。铁笼矗立于一间昏暗的石头房间内,从房间高处唯一铁窗透进的阳光看,他并未沉睡多久。
门口处突然传来开锁之声,祝绝心念一动,赶紧闭眼继续装睡。
脚步声靠近,来人站在铁笼前打量祝绝。
祝绝虽闭着眼,但凝若实质的视线仍让他感觉浑身刺挠。
“世子,你的眼皮动了。”傅仕中的声音响起。
被人拆穿,祝绝也不装了,坐起身冷眼看着傅仕中,看他欲待如何。
“既然世子醒了,我们来谈谈这张地图的来历吧?”傅仕中从怀中抽出地图,展示给祝绝。
虽然昏睡前神志有些不清,但宣室内的场景历历在目,祝绝心中有底,并不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