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名字吗?
……
江遗雪认不全那东西,最后也没敢用,只包好放在桌上,不再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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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侍从又一个个轻敲房门,把早饭送了进去。
江遗雪早就醒了,应该说他一直就没怎么睡——很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在床上了,他有些不习惯,再加上昨晚有些小孩在哭,一直吵嚷,他也难以安枕。
听到敲门声,他目光一凝,瞥见桌上那个东西,顿了顿,突然翻身下床,把那药瓶收进了怀中,藏在被窝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不自在地说:“进来。”
侍从推门而入,依旧是昨天那个人,想要服侍他,被他结结巴巴地拒绝了。
侍从没说什么,只退在一旁,等着他自己穿衣洗漱,然后坐在桌前吃饭,吃完后照旧收了餐食下去。
明日就是秋分了,今日最后一个王姬也到了驿站,人齐了,几个官员也奉命前来宣旨,顺便为他们说些要注意的事宜。
前来定周的十四国王室子内,年龄最大的为令兹二王卿湛卢博,然而左不过也只有十二岁,最小的是月支的五王卿索千钰,今年只有五岁。
那官员看着底下一个个坐着的小萝卜头,眼里闪过一丝怜悯,道:“各位殿下明日入宫,需要先参拜陛下,拜见完毕后入住璞兰台,读书习武,每月的初十都要前往宣室殿向陛下请安,可以出入璞兰台但不可夜不归宿,宫禁不可乱闯……”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大部分人都仔细听着,只有小部分人脸色空茫,甚至还有低头啜泣的。……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大部分人都仔细听着,只有小部分人脸色空茫,甚至还有低头啜泣的。
他言毕,最后道:“望各位殿下安分守己,勿要生出忤逆之心。”
殷上目光淡淡,坐在一旁,并未言语。
她左边坐着的就是那个年仅五岁的月支王卿索千钰,右边的则是溪狄王姬周相寻,索千钰只带了一个侍从,此刻还在楼下,四周都是陌生的人,让他一时间无所适从。
很快,他扁了扁嘴巴,似乎下一刻就要嚎啕大哭。
殷上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他,轻声道:“你别哭。”
他面色茫茫,有些害怕,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直到那个官员行了个礼走了,坐下也逐渐泛起哭声,殷上才放开手,任由他哭了出来。
但她把帕子递给他,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别哭了。”
索千钰不接,依旧哭他的,边哭边道:“爹爹……呜哇哇……”
殷上并不哄他,只给他擦眼泪,他哭一点她擦一点,格外耐心。
她身后的周相寻被哭得有点不耐烦,叉腰蛮横道:“哭什么哭!”
索千钰吓得愣了愣,哭得更大声了。
殷上并没有说什么,只重复刚才的动作,周相寻瞪了他一眼,离开了堂中,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有几个年龄大的也在安慰年龄小的,有几个则神色冷漠地离开。
江遗雪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盯着殷上的背影看了几眼,也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索千钰毕竟年纪小,很快哭累了,殷上就把他送回房中,他还是很害怕,拉着殷上的手问:“姐姐,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殷上便开着门,一起进入了他的房中。
他紧紧地攥着殷上给他的那方帕子,委屈至极地说:“我想我爹爹,我想我娘……呜呜呜……”
殷上说:“我也想。”
索千钰愣了愣,问:“你为什么不哭呢。”
殷上说:“哭没用,回不去的。”
索千钰顿时更憋不住了,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泪,哭叫道:“呜哇……我要回家!”
殷上还待说什么,那边门口就闯进来一个人,正是怒气汹汹的周相寻,一进来就张口道:“哭哭哭!烦死了!”
索千钰嘴巴一扁,吓得止住了哭声。
见状,周相寻得意的朝殷上抬了抬下巴,说:“就是要这样他才不哭!”
殷上道:“他等一下就哭得更厉害了。”
果然,殷上话音未落,那索千钰又立刻放声大哭了起来,眼睛紧闭,小脸也憋得红彤彤的。
周相寻皱着眉头对殷上道:“不要和他说话啦!他哭累了就不哭了!”
殷上点点头,对周相寻说:“你先去吧,他马上就不哭了,不会吵到你的。”
闻言,周相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殷上便对索千钰道:“你看,你再哭就会把别人也引过来,这里可不是你家。”
索千钰吸了吸鼻子,茫然地看着她,良久,问了一句:“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殷上拿过帕子给他擦干净眼泪,说:“不知道,但是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