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文秀姑娘醒了。。。”小宝珠走到刚从法坛上下来的明羽身边说
“何时醒的?”明羽问
“下午醒的,我看道长一直在作法事,就没有打扰你。”宝珠是个勤快又懂事的孩子,虽然年纪小,这几天却把屋里屋外都打扫的特别干净,就连然然也很喜欢她。
“好的,我换了衣服便过去看她,多谢你了。”明羽说
显然宝珠还不适应主人家说谢谢的,脸一红就跑了。
明羽焚香净身,换了一身玄色的常服去了文秀的小院。明羽跨进院门时,看到文秀正从屋里出来。
她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玉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却翩若惊鸿。
文秀看到眼前的明羽,一身宽大的玄色布衣衬托的他更加消瘦,满头银简单的束起,目光清冽却含笑盈盈。
她不知道为什么昔日风华灼灼的少年郎变成如此苍老憔悴,不禁心酸的叫了一声明羽哥哥。
“秀儿。。。姑娘。。。”明羽伸手想将文秀揽入怀中,却现了秀儿叫他的同时,眼底泛起一抹淡淡的嫌弃之色。
他只能生硬的又接上一句姑娘,伸出的手也变成了一个道揖,文秀也冲他福了一揖,俩人显得生分又尴尬。
这时王梓文从院外进来,他看到文秀时一脸惊艳之色毫不掩饰,一时间竟有些失态。
“咳咳。。。”明羽干咳了两声
“哦。。道长,文秀姑娘,花厅备有薄宴,还请两位移步赏光。”王梓文说着伴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人鱼贯来到花厅,花厅设宴三桌,王梓其此事说起来也算是因为家丑枉死,所以并未大肆操办,请的人多是王氏一脉的近亲。
明羽一行被安排在主桌,主位本来是明羽的,现在却坐着文秀。
王梓文先举杯敬明羽,说了一通感谢的场面话,又敬了未未一杯,“王爷的身份尊贵,竟然能亲自为家姐扶棺,王梓文日后必以死相报。”
接着大家商业互吹了一通后,就开始吃吃喝喝。席间文秀举止大方,谈吐不俗,明羽暗想不愧是田容调教出来的。
王梓文不失时机的说了自己尚未婚配,待到丁忧结束便需觅得良缘。
明羽便顺水推舟的说了,文秀还需静养时日才能彻底康复。
王梓文马上接茬,既然文秀姑娘是姐姐带回来的客人,王家自当侍奉周到,希望文秀姑娘不要见外,在此安心静养。
“舔狗,”未未轻骂了一句。无涯却起身一句吃饱了,离席而去。
王梓文假装没听见,他继续对文秀嘘寒问暖。
王家其实也不错,豪门大族且人丁单薄,虽说王梓文官职不高,但是文秀如果能嫁进来,肯定会活得自由自在。
明羽想着想着心里一阵酸涩,果然是给别人养媳妇。
宴毕明羽回到房中,无涯已经收拾妥当,帮他换上道袍后,俩人趁着月色走出王家大门。
“少爷,上车。”无涯坐上赶车的位子说
明羽挑开车帘,宽敞的车厢里,然然安静的睡在未未的怀里,他走进去后,马车蹄蹄哒哒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小姐,回去吧。”宝珠看着站在王家大门口的文秀说,
文秀看着明羽钻进了马车,看着马车消失了很久很久,她还是愣愣的站着。
那是她曾经芳心暗许的少年,如今她却嫌弃他苍老憔悴,看到他果决的离开,没有回头看一眼,心中又泛起浓浓的不舍。
西风落尽梧桐叶,自古万事难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