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你,小姐的连头盔都被那吐蕃蛮子打掉了,差点受了伤,无论如何,这份恩情你得记住了。”
“大都统救命之恩,卑职没齿难忘!”李不凡再次感谢道。
“谢就不必了,还是尽快养好身子,报效朝廷吧。”
“对了,面对如此凶险的地形,怎么都没有人察觉,派出斥候,提前做好准备的么?”韩灵疑惑地问道。
“怎么没有!”一说到这个,李不凡就来气,声音也大了起来。
于是,李不凡便把自己如何觉得狮子口可能有埋伏,跟百夫长罗军勇一起去跟千夫长罗威禀报,但却没有引起重视,还被狠狠地训斥了一场的经过跟韩灵说了一遍。
“这个该死的罗威,面对如此凶险的地势,不仅不扩大搜索范围,还不听劝,害得那么多人枉死,真是死有余辜!”
“就是,蠢到家了,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那么多兄弟!”林霜儿也在一旁气愤地道。
“这次损失这么大,朝廷应该会问责吧?”李不凡担忧地问道。
“朝廷问不问责,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会追责的,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这才是能打胜仗的铁律!”韩灵一脸严肃地道。
“小凡,你那么勇猛,肯定会被奖赏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们的大都统小姐最是赏罚分明了。”林霜儿看了韩灵一眼,吐了吐舌头,帮着李不凡说道。
“你这小妮子,也敢做本小组的主了,”说着上前捏了捏林霜儿那可人的脸蛋。
李不凡也想伸手去捏一捏,可有贼心没有贼胆啊!
“想来以后总会有机会的。”李不凡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噢,对了,这是你挂在腰间的令牌,当时你的甲胄都被捅破了好几处,衣服也全是血,为了帮你拔箭头、包扎,我就让人取了下来,这应该是你的吧?”韩灵看似不经意的询问,实则是在试探,李不凡知不知道这令牌的用处。
李不凡误以为韩灵是在询问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心里沉思了一会:“这个救了我性命的美女,应该不会害我吧!既然救了自己,怎么又会害自己,是自己多虑了!”
如是李不凡便如实答道:“不敢欺瞒大都统,这块令牌确实是卑职的,但这是我爹给我的,我爹原来是韩将军的亲卫,有一次敌人偷袭,替韩将军挡了一箭,韩将军便将这块令牌赏赐给了我爹,让他今后有困难就去找他。但因受伤过重,我爹自伤愈后便一瘸一拐了,早已不适合在军伍中继续服役,便被安排退伍回家了。”
“听我爹讲,当时那韩将军都四十多岁了,想来早已不在军中服役了,这块令牌应该也没什么用了,只是不甘心,想留个念想,给自己一丝希望罢了。”
“咋的,你还想靠着这块令牌换取关照不成?”林霜儿在一旁讥笑道。
毕竟在军中,讲究的是军功,就算你再有背景,没有军功,提拔了上来,士兵也不会服你。
“能有人照着,那当然好了。有片瓦遮雨,谁又愿冒雨前行!”
“喝!我瞧不起你!”林霜儿一脸鄙视地道。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就像这次,如果我有韩将军照着,那千夫长罗威他敢不给我面子,他敢不照着我说的去做,起码那些兄弟就不会惨死了。”李不凡无奈地道。
“你!……”林霜儿被怼得哑口无言。
“好了,别吵了!你先在这养伤吧,其它的事等养好伤先再说。”韩灵制止了李不凡跟林霜儿的争吵。
沉思了一下,韩灵才道:“这块令牌,还给你,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收好,别在拿出来了,毕竟就像你说的,那韩将军可能早已不在军中,就怕一些韩将军的死对头看见了,针对你,那就麻烦了。”
“嗯,大都统提醒的是,我会注意的。”
韩灵命人去给李不凡准备了吃食,便与林霜儿一起忙事情去了。
“不知这令牌跟大都统有没有关系,她姓韩,而这令牌上也有个韩字,不会是韩将军的后人吧?”李不凡心里寻思着。“应该不会,不然她为什么又要我收起来呢。”
李不凡想的头晕,也想不出个理所当然来,便暗道:“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慢慢打听吧!”
李不凡用过膳后,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里是韩灵的大都统府,韩灵这次是跟着征兵队伍回去探亲的,后因事耽搁了归队的时间,才阴差阳错地救了李不凡一命,也救了被埋伏的部队。
林霜儿是韩灵的贴身丫环和护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这次来参军,担任校尉一职,主要是护卫韩灵安全的,也就是韩灵的亲卫队队长兼校尉。
而这床的前任主人正是韩灵,后因西厢房需要维修才搬去了东厢房,西厢房才成了接待客人的住所,而李不凡走了狗屎运却成了这西厢房的第一个客人。
“女人都能上战场杀敌,当兵为将了?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朝代?这思想也忒开放了吧,那为啥村里征兵时不要女兵呢?”李不凡想不明白。
看见那伺候他用膳的丫环走后,李不凡才慢慢挪动身子,把那根长长的秀拿了起来,卷好,放在了内衣袋子里。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追星,想来这便是起死回生后的一眼定情吧。”
李不凡在大都统府住了三天,等伤口结巴后就赶忙奔向军营,他想看看他的那些老乡还在不在。
回到军营,一打听,才知道,这次伏击,真的是死伤惨重。上到偏将,下到什长伍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死伤,整个军队的统领机构几乎陷入了瘫痪的境地,征召李不凡来当兵的百夫长罗军勇战死!5oo校尉战死!1o名千夫长战死!4名大都统战死!2名偏将战死!……
李不凡找了好久,才在伤兵营中找到了李子柒、刘向阳和赵一武。
“什长,这一仗死的太惨了,我们村出来的五十个弟兄,就剩下我们这几个了,很多都是断胳膊断腿的,赵一武也断了一只胳膊,已经不能继续当兵了,只能回去,出来才二个月,这大好的儿郎就这样没了,这太惨了!”刘向阳哭诉着跟李不凡说道。
这个时候,李不凡也不懂说什么了,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奈和冷兵器战场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