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奚什么身上问不出任何话,翻来覆去只会说“我不知道”“他能听到”。
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一条线索又断了。
奚将阑眉头紧锁,差点演不下去。
盛焦大概也看不下去他“拙劣”的演技,沉着脸上前将疯的奚明淮收到囚芥中,冷冷道“先走。”
奚将阑眼眶一红“我兄长”
盛焦居高临下看着他,又冷冷瞥了一眼酆聿。
奚将阑敏锐地从他这两眼中瞧出“适可而止,有外人在给你留着面子呢”的意思来。
奚将阑“”
奚将阑只好忍气吞声地将即将流下的眼泪憋回去,连个眼神都不给盛焦,沉着脸去找酆聿。
酆聿难得见他心情这般不悦,艰难扒拉出来点良心,唉声叹气地劝慰“放宽心,好歹人还活着,咱们先去找药宗,小毒物这些年可了不得,医术大涨”
奚将阑冷着小脸问“毒术涨没涨能不能让天下第一人也见血封喉”
在一旁听着的盛焦“”
酆聿还当他是想报奚家之仇,和他勾肩搭背附和着道“能能能,咱要是找到当年的罪魁祸,就废他修为让小毒物拿去试毒,苦苦折磨他九九八十一年也不让他解脱。”
奚将阑还是不高兴,将挂在腰间的小木头人拿着,闷闷地将四肢胡乱掰来掰去,咔咔的脆响让人毛骨悚然。
像是个赌气的孩子。
酆聿头一回当老妈子,还在那劝“失魂之症药宗八成也能治好,也你就那破病根本寻不到源头,想治都不知如何下手你手里拿的什么玩意儿声音怪渗人的。”
“没什么,泄着玩。”奚将阑闷闷不乐,将木头人没有五官的脑袋也掰碎,但那木头人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没一会竟然又恢复原状。
奚将阑生着闷气又狠狠捏碎,他又没灵力,一来二去指腹都捏红了。
“别玩木头人了。”酆聿揽着他的肩安慰道,“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让治好你兄长的病。”
奚将阑点点头“哥哥,你真好。”
酆聿“”
酆聿被他这句话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第一反应就要将这个肉麻的混蛋扔出去,但一想他方才伤心欲绝的模样又心软了,硬凹出一个吃了苍蝇似的狰狞表情,吃人似的。
“好弟弟,应该的。”
奚将阑“”
盛焦突然上前。
奚将阑就当看不到,继续和酆聿勾肩搭背,凑到耳边叽叽咕咕。
酆聿没心没肺地和奚将阑一起嘻嘻窃笑。
一看就知道他们没说什么好话。
盛焦脸色更冷,突然道“木头人,给我。”
奚将阑下意识将小木头人往腰后一藏,躲在酆聿身后“你告诉他,休想。”
“”酆聿,“你没长嘴啊”
“我不爱和他说话。”奚将阑道。
酆聿幽幽道“胡说八道,天衍学宫你成天缠着他说话,人家一天都不搭理你一个字你还喋喋不休,死皮赖脸贴上去吵架。”
奚将阑“”
好个屁的兄弟。
盛焦没理会他们的插科打诨,冷声说“应琢心思不纯,傀儡一贯为阴诡之物。”
奚将阑瞪他一眼,对酆聿说“你告诉他,我本是被五颗天衍珠断定的罪人,阴毒之人自然爱阴诡之物,理所应当。”
酆聿“”
酆聿夹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但这热闹实在刺激,他又舍不得出言打破,只好强忍龇牙咧嘴的笑意,屏住呼吸看两人吵架。
本来以为盛焦还会像年少时那样当个锯嘴葫芦一言不,只让奚将阑在那唱独角戏,但没曾想盛焦竟然眉头紧皱,开口道“不会。”
酆聿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