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吾乃冀州牧麾下褚沂,今日出使黑山,特来求见张大帅!”
“冀州牧?”小将一听,突然有了兴趣,“是那名闻天下的冠军侯曹子修吗?”
“确然,吾主便是冠军侯——曹子修!”
“他冠军侯不好好的当自己的冀州牧,为何要来寻我黑山军!”这个小将有些难缠,不像一个不懂世事的百姓。
“自然是有事与张大帅相谈,还请这位将军放行!”
“行,请随我来吧!”小将眼见褚沂是个文士,也没有多心,带着两位士兵就将他往黑山军大营押送。
“将军如何称呼?”
“褚使者,叫我孙轻就行!”小将年轻,但气焰不咄咄逼人,是黑山军少数后俊之才,跟随张燕之下。
褚沂脑海中闪过孙轻的信息,表面不动声色,但口中却问道,“孙将军,张大帅脾性如何?”
“呵呵……”孙轻回身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褚沂,随后才回道,“张大帅慷慨仗义,是我们共同推举的大帅!”
孙轻的话,得到了另外两位士兵的附和。
眼见这幅情景,褚沂心中明了,看来要劝降黑山军,张牛角此人才是关键。
……
黑山军大营驻扎在壶关南侧山脉,有南北互为掎角之势。
张燕此时正好防守大营,看见孙轻带着两个陌生人前来,不由得好奇。
临到近处,他才现其中一人有些熟悉,当下便出声问道,“小轻,这两人是何来历?”
“飞燕将军!他们是冠军侯派遣的使者,是来求见张大帅!”
“冠军侯?曹子修!”张燕脑海中想起去年那位英姿飒爽的年轻将军,心中难以自持,但随即他的目光却望向褚沂,“他?”
“飞燕将军,这位是……”
“燕儿,怎么?连叔父都不认得了?”褚沂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主动打断孙轻,对着张燕招呼道。
一语出,惊呆在场黑山军众人。
哪怕是孙轻,也是暗自点头,心想难怪刚刚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叔父?”张燕眉头紧皱,细细打量褚沂,半晌后才确定道,“您是沂叔?您不是死在洛阳了吗?”
“是吾主,也就是冠军侯在多年前救下了吾。如若不然,吾早已是洛阳城外一堆腐朽尸骨!”褚沂双眼沧桑,足以见他此时的心绪。
“叔父,那您现在是?”张燕能听出褚沂话语中的庆幸,但他还是要问清楚。
“叔父不才,忝为骠骑大将军府长史,州牧府功曹从事,现受吾主之命出使黑山!”
一大串官职,听得张燕嘴角抽搐,他也没想到自家叔父竟然有了如今地位,为其高兴之余也有些纠结。
叔父是官,而他是贼,此际相见本有的亲情,却变得微妙。
“燕儿不必烦恼,叔父我此行是来与张大帅相谈黑山军之未来,是成是败,皆不影响你我叔侄之情。”褚沂看出了张燕心中的不安,即刻劝说道。
“如此,还请叔父随侄子来!”张燕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忍了下来。
……
片刻后,褚沂两人便在张燕的带领下来到了中军大营,上之人正是那张牛角无疑,他之左右侧下方,分别有十几位粗旷将士,面容迥异。
这些人皆是双目紧盯褚沂,若是胆子小些的,大概率会被他们的气势所慑。
但褚沂怡然不惧,坦然自若地走到了张牛角面前,行礼道,“冠军侯麾下使者褚沂见过张大帅,以及诸位将军!”
张燕与张牛角关系很铁,对方能坐上黑山军一把手也是他的功劳。
所以张燕趁着褚沂自报家门,便与之讲了自己与他的关系。
听罢,张牛角神色难明,他沉吟片刻才开口,“褚使者,此来我黑山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