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司南立马惊觉不对劲,害怕地抱住自己。
他怎么能对谢泽年说这种话呢?无异于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横竖都是死。
万幸的是谢泽年没有像对待别人那样,一巴掌过来把司南拍成脑震荡。
他只是笑,圆珠笔在他的手指间翻飞,最后戳到司南的脑门上。
虽然并没有多痛,但耐不住司南是个戏精,立即捂着额头惨叫:“疼死我啦疼死我啦,哥哥你不爱我了!”
演得像模像样的,谢泽年把他拉过来,双手捻起他两颊的肉肉,咬着牙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嗯?”
最后那个字的语调浅淡,好似天边一片缥缈的云,却苏进人的心坎里去。
司南内心如同小鹿乱撞,为了防止谢泽年真的打他一顿,他选择将功补过:“哥哥,我来辅导你做作业吧。”
谢泽年眯眯眼。
现在的情形为什么如此的诡异?
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竟然声称要监督六年级学生做作业,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等他拒绝,司南已经轻车熟路地抢过作业本,查看上面的题目。
在看见三乘三这道题时,司南差点儿以为自己拿到了小学二年级的作业本。
然而下一秒瞥到谢泽年填的歪歪扭扭的六时,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些怀疑人生,他抬起头来用纠结的眼神看着谢泽年:“哥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没事。”谢泽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讲吧。”
犹豫两秒,司南还是决定遵从良心,露出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没有十年脑淤血,是不可能把六年级的题做成这个鬼样子的。”
谢泽年:“……”
阳台上,鲜花开得正好,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小蜜蜂嗡嗡嗡地飞在里面采集花蜜。
房间里,谢泽年随手抓起旁边的衣架,用格外危险的眼神看着司南。
看来今天是免不了一顿毒打了,司南抱住脑袋,像只小蚊子似的嘀嘀咕咕道:“我即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音喊出————哥哥你脑子不好使。”
谢泽年笑,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扔到沙上。
他没有打他,反而请司南吃水果喝酸奶和可乐,一开始司南并不知道他的意图。
说了不该说的话反而吃好喝好,感觉生活乐滋滋。
可是到了后半夜,他终于惊觉谢泽年的阴谋,这些东西混在一起吃,会拉肚子,拉一宿。
司南含泪跑进厕所里,待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出来,双腿抖得站不稳,抱着肚子一脸虚脱,眼神空洞没有光彩。
客厅里开着灯,谢泽年坐在沙上,端起一杯热茶,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怎么样?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司南不得不向他低头,佩服得五体投地:“哥哥你果然是高手。”
见他眨巴着眼睛朝自己卖萌的模样,谢泽年便也不再折磨他了,把腹泻药递过去。
吃了药果然舒服很多,可是司南拉虚脱了,完全不想动,朝他伸出双手:“要哥哥抱抱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