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总统办公室,正好陈江涛把俩人骂了出来,刘一鸣上前一步,推门走了进去。
“陈伯伯,什么事这么大火?”刘一鸣笑着问道。
“一鸣,你来了!坐。”陈江涛招呼刘一鸣坐下来,叫秘书泡了杯茶。
“唉,咱们明明是团结一心,才赶走的荷兰,这荷兰人还在虎视眈眈呢,这些人就变了心了!果然,奸商该杀!”陈江涛狠狠地道,但是马上又想到自己也是商人出身,这些大半商人他都认识,就沮丧的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
刘一鸣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前面几本,都是说商人在扩张,或以一己之力,或联姻结盟,形成报团势力。
这都正常,荷兰人在的时候,华人也是如此,刘一鸣看出了风险,但是现在没那么多精力解决这个,也一厢情愿的认为问题不会很大。
接下来的文件就魔幻了。
荷兰人走之后,留下了大量的加工厂,主要是制糖厂,政府正在已经接收完毕,并且暂时生产着,但是知道这种模式弊端的刘一鸣,没打算把这捏在手机,而是卖给商人,或者分配给村子。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市场,之前都被荷兰人控制,现在空出来了,华人迎来了新一轮扩张。这种情况,碰到商人势力抱团和资本化,就形成了一个个垄断集团的雏形,看的刘一鸣触目惊心。
现在他终于知道陈江涛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一旦让他们完成布局,那么托拉斯就出现了,到时候政府就是给资本家打工的了!
“陈伯伯,你是怎么注意到他们的?”刘一鸣更好奇陈江涛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至于这些人?既然被注意到了,那就没机会了,南华大部分资源都在国家手里,而是由国家直接经营的行业很多,比如农业。这里要感谢野人们的无私奉献!
“你看下最后一份!”陈江涛生气的道。
刘一鸣抽出最底下那份,很薄,而是外型明显经过了蹂躏。
“这!”刘一鸣看了一下,也火大了起来。
“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呢!人心思变啊!你看这何林,像话吗?人我已经抓了,但是我有些怕,就让人查了一下,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陈江涛绝望的说道,“一鸣,咱们搞这一场,有什么意义啊?”
“这终究是少数,说到底,政府也有责任,陈伯伯,这段时间我得忙和英美合作的事,麻烦您带头,编个反垄断法。说到底,没有相应的法律,现就改,以后也不能让人说我们不教而诛。”刘一鸣安慰道。
“行!”陈江涛不懂得编撰法律,更不懂反垄断,但是他现在一腔怒火。
“那这个何林怎么处理?”陈江涛知道,没有法就判不了,刘一鸣就是太讲究这个了,所以迟迟不肯上位。
“倒卖药品,自制假药,致人死亡,以杀人罪,送矿场,矿洞,无期徒刑,遇赦不赦。让他在挖矿的时候,好好反省。”
南华有死刑,但是死刑不是最高刑罚,情形恶劣到判处有期徒刑不能解决的,往上是枪毙,在往上,是无期徒刑,是的无期徒刑比死刑更后面。
因为传统原因,死前,南华也会给一顿上路酒,而无期徒刑,需要去挖矿,修路搭桥,等等苦役,不是工人,是苦役,比如危险系数大的活,就让苦役上,死了也白死,不死?生不如死。
跑?那同位苦役的土人可就兴奋了,举报有奖,抓到就升二等苦役,干不那么危险的活。干满三年,就可以申请加入华籍,然后分田地!当然,无期徒刑不行!
何林,在泗水南部的一个小城市内,荷兰人走后,南华没来得及管理,他占据了当地药品销售的垄断地位,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润,将米粉按压成片,南充磺胺销售,致使一名华人老人病情加重,死亡。短短的几句话,刘一鸣感到愤懑。
“我也是这样想的,对了,你来干什么?”陈江涛听到刘一鸣和他同一个想法,心情愉快了很多,然后才想起来正事。
“明天英国领事馆开业,已经谈拢了,但是西里尔那个老狐狸,想培养亲英势力,我过来提个醒儿,政治偏向明确的,可以用,可以身居高位,不可以做独控大权。”刘一鸣先说了第一个目的。
“此话何解?”陈江涛不觉得倒向英国人有什么问题,对比起来,英国人很友好,既给装备,又给贷款,还贴心的在小年这一天仓促建交。陈江涛觉得,对比荷兰人,英国人已经很可靠了。
“国与国之间说白了是利益关系,就今天,西里尔提出了要帮助南华修建铁路,我拒绝了。”刘一鸣说道。
“为什么?”陈江涛一头雾水。
“陈伯伯,国际惯例,修建铁路,将得到铁路两侧五公里的附属地,铁路公司享有附属地勘探、开采矿产,秩序维护的权利,也就是说,修建一公里铁路,我们就要少十平方公里土地,范围内的农田,矿场,树木,都会被铁路公司所控制。”刘一鸣给陈江涛解释道。
“那不是明抢?”陈江涛震惊了,没想到铁路有这种操作。
“还真就是明抢!要是铁路给了英国人,我们就变成半殖民地了。”刘一鸣赞同道。
“所以我想,美国不是在拆钢轨吗?那肯定是铁路太多了,本来想雇佣美国工人,现在,不能明着来,不然西里尔那儿不好看,让下面那群人,出出血,成立个集团公司,由他们出面,招聘美国工程师,购买设备,搞商业铁路,绕过了英国人和政府。”刘一鸣说道,这是他来总统府时灵光一闪的结果。
“可…这样英国人能善罢甘休?”陈江涛的政治水平还是不行,不过屁股决定脑袋,这段时间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他们是商业行为,问到我,政府没钱,不代表商人没钱嘛,英国人想入股都可以,但是可没有国际惯例的说法!”刘一鸣小手一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