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叙身着大红色喜服,提拔的身姿站直了,望了过去。
一双浅色的眸,不高不矮的鼻梁,薄薄一片唇,是那平平无奇的长相,很难叫人留下什么印象,细看起来与那门前小厮霜叶有那么七八分相似,只是原本的肌肤比霜叶白一些,而且眉也窄一些,叫得这张平庸的脸,能勉强与清秀沾那么一两分的边。
这样看起来,小九潜伏在崇王身边之时,用的是一张与他本相差不多的脸。
在这样叫小九觉得漫长的,如同审视一般的视线里,他越的感到局促不安起来,薄唇抿着,眼睛有点难过地瞧着萧崇叙:“可是……可是不好看?”
这实在是太多此一问了,几乎是刚说出口,小九便咬了下唇,悔恨自己的多嘴。
不好看?
萧崇叙的目光还没有从小九那张已经十分窘迫的脸上移开,这实在是不能用单纯的好不好看来评价形容的。
这是无骨刃的本相。
除了缩骨易形之外,无骨刃另一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这就好比一朵花,外头不管是什么颜色,开得五颜六色也好,花瓣不管是卷是翘,它只朝你露出来它的花蕊。
这叫人怎么形容呢。
一时间,萧崇叙没有办法形容这种莫名的心绪,却此刻又听小九试探一样,切切问自己:“我可……可按照殿下心意,做张新的脸。”
萧崇叙仿佛听见那朝自己露出花蕊的花此刻扬言要去揪别的花的花瓣来装点自己,这怎么能行,那不相称的花瓣若是将花蕊遮盖住,他还怎么好瞧?
“不用。”萧崇叙语气里伸出带出了几分责怪的意思,又说:“不是告诉你我的小字了吗,怎么还叫殿下。”
小九一时愣怔,叫了一声:“应决殿下……”
萧崇叙再次露出了拿小九很没有办法的表情,因为是新婚夜,对小九格外宽容。
小九这时候才迟迟看到萧崇叙面前的立着红烛的桌面上,正摊开着一本什么,在小九在耳房卸掉覆面之时,崇王应该就是在看那些。
待小九上前两步,打眼一瞧,心头原本萦绕的那些弯弯绕绕,霎时间仿若被雷打了似的,散了一干二净。
小九惊疑不定地望着崇王那张看似沉着冷静的脸,又看看桌上那本子上交叠姿势,不堪入目的画上人儿。
“这!这是谁给你的!”小九扑上前来,语气像是现有人在把萧崇叙偷偷拐带坏一样的:“你怎么看这些!?”
萧崇叙反应极快的伸手将桌上的本子收起,又看小九似是对自己看春宫图反应极大,不由故意将手里的春宫图甩得哗哗响。
“就只许你会,却不叫我学!?”萧崇叙鼻腔里出来一声冷哼:“我早看完了,今夜不过是再复习一遍。”
萧崇叙对上小九难以言喻的眼神,继续放话道:“夜已深了,小九莫再耽搁时间,还是与我入洞房吧。”
第17章
“洞……洞房?”小九嗫嚅着说出来这两个,两颊迅漫上一层坨红,眼看着萧崇叙朝前走了一步,他被惊住似的踉跄着后退,他抬眼看着萧崇叙连忙说道:“你喝醉了。”
萧崇叙却不再与他废话,否认说:“我没有。”走过去将小九拦腰一抱,软骨细腰入怀,有几分急切地朝床边走。
小九慌乱极了,挣扎着被萧崇叙放到床边,眼看着萧崇叙已经打定了主意,小九不得不说出口:“我怕伤了你,也没提前准备些什么。”
萧崇叙看小九扭扭捏捏,眼神飘忽,红着脸,自自己的下三路打量一眼又飞的收回,紧接着脸更红得似要滴血。
“我早已提前准备了。”萧崇叙难得机灵一回,明白了小九指的是什么,从床头小屉里拽出来小瓶瓶罐,只是……
崇王看着小九的神情,不由蹙眉:“为何会伤着我?”他终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于是又一把掏出来他那春宫图册,飞快地掀开,指给小九看那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小人儿,抬了抬手指道:“这是我。”旋即又往下一移动,“这是你。”
萧崇叙将画册掀开放到了枕头上,一搂还迟迟没回过神的小九,往床榻上拖:“罢了,我看你也不怎么会。”
小九被放倒,看到萧崇叙骤然凑近,贴近了自己的脸,唇上一阵湿热。
这不算是一个特别娴熟的吻,但是在小九微微张开唇喘息之时,崇王无师自通地探出了舌,钻入了小九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