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安三人刚出大理寺大门,还未走下台阶,一只白色的信鸽便迫不及待地从寺内飞出,看方向是朝着东北边国师府的方向飞去。
杜天明前方带路,三人骑马向北边穿过内城北门,再向北奔去,三人的心情急不可耐。
城卫大营就在凤京北门的西侧不远处,单划出来的一块军事要地,向北飞奔中的白驹身影逐渐消失于视野之中。。
凤京内城东北方向的贵胄区国师府内,一只白色信鸽向着一座精致的阁楼高处飞来,一名年轻的白衣剑客取下白鸽脚下密信,恭敬地递向身旁的一名清瘦老道。
这名老道就是凤昔王朝连任两朝的国师,年近甲子,灰白色的头发顶着金色鱼尾冠,灰白的胡须很长,眼神犀利,其中略有犹疑和阴霾之色。
读完信后,国师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仿佛有光芒从其间射出。他又将密信递给旁边的剑客,说道:“李牧,你去查查这个年轻人。”
“是,国师。”白衣剑客看过信后,连忙回复道。
“对了,那名军士处理干净没有?”
“请国师放心。”
“提醒一下你那位弟弟李野,别那么好赌了,容易坏事。”
年轻剑客俯首退下。
国师抚须,扭头看了看大理寺的方向,随即又将视线转回皇宫,眼神中又恢复了这几天里一直都有的犹疑之色,仿佛看不透某些东西。
之后,国师抬头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白云朵朵,晴空万里,心里想着:“您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亲自来?”
。。。。。。
北城城门边,杜天明伸手向西边不远处一指,对宋子安说道:“公子,那里就是城卫大营,我们放慢骑速。”宇文战点头附和。
片刻后,城卫大营门口,三人下马。
宇文战拿出镇北军腰牌,营卫检查过后,放几人进入大营。几日前宋昱和宇文战回京复命,将带来的两千人马占时驻扎借宿在这里,这两千人都归属宇文战的先锋军,因此他十分相信那一批冲入金木真大帐搜刮战利品的士兵,这里边一定有人认识,甚至有某几个就在这些人当中。
宇文战带着他俩轻车熟路地走到那批先锋军驻扎的营房之前,两名千夫长看见自家大将军到来,立马上前迎接并诚挚行礼,两人眼中略有迟疑和伤感,想必早已知晓北平王这几天在京城的遭遇,非常想要请问自家将军一些问题,但被宇文战制止了。
宇文战不想耽误时间,直接步入正题,脸色极其严肃道:“帮我去查查,之前我们在草原追捕金木真时,有哪些人曾进入金木真大帐搜刮过战利品。”
两名千夫长听到这问题时,顿时一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大将军这是何意,大将军何时这么关心起财物来了。想归想,但绝对不敢怠慢,作为一名军人该有的天职还是要有,于是抱拳回复:“属下遵命。”
宇文战三人进入旁边一间不大的屋子等待结果,有年轻兵士端来几杯清茶,那人脸上洋溢着兴奋,觉得为自家大将军服务是非常难得和光荣的。
半柱香的时间刚过,那两名千夫长就带着四名兵士进入三人所在屋子,宇文战瞬间起身,朝着他们走去,用极其犀利的眼神扫视一遍,那四名兵士并无太大的畏惧之色,只是有少许的疑惑,等着大将军开口问话。
“是你们几个搜的金木真大帐?”宇文战直截了当地问起。
四人相互看了一看,突然有一名士卒说道:“回大将军话,我记着还有一位袍泽当时和我一起进去的,这里没有看见他。”
“谁?”
“他叫秦云,跟我一个队的。”那名士卒说道。
宇文战回头看了看宋子安和杜天明,又转过去对那俩千夫长吩咐道:“去查查这个人现在在哪。”
();() 两名千夫长赶紧离开房间去办。
宇文战请宋子安上前,然后对前面几位兵士厉声地呵斥道:“公子问你们话,你们给老子好好配合,谁敢说谎,军法处置。”
宋子安仔细审视他们四人,感觉他们几人应该心里都没有鬼。按理说如果一个人做了很大的亏心事,基本上又被锁定在四人小范围之内,再被自己的长官厉声问话,想必应该多少会有些惊慌失措吧。
但对面四人明显神色如常,基本连一点汗水都没有冒出,只是每个人脸上疑惑之色倒是不少。
宋子安问道:“你们当时都搜到什么了?”
“我搜到了不少金银珠宝。”一名士兵大大咧咧道。
“我抓到了两名草原女侍。”第二名士兵边说边咧嘴一笑。
“我在金帐大案上找到了一幅图,还有一个黑色的令牌。”
“放屁,那个令牌是我先看到的。”还没等第三个人说完,最后一个士兵急忙开口,面红耳赤地争辩道,怕被抢了功劳,因为那个黑色令牌明显是金木真的令牌,是最容易辨认的宝贝。
宋子安抬起右手轻轻压下,示意安静,再次问道:“你们好好再想想,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没有啊,我就抓了俩娘们。。。哎呦。。。”。
宇文战使劲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厉声道:“都给老子好好想,如果想少了一件宝贝,我把他腿打瘸。”
“宝贝?”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好像有谁说发现宝贝来着。。。”
“。。。”
“我想起来了,对,应该就是秦云,他当时非常兴奋的说他找到了一件宝贝,还给我们炫耀来着。”
“对的,我也想起来那件宝贝来了,但是那算宝贝吗?”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手舞足蹈相互比划。
“那宝贝什么样子?”宋子安又急忙问道。
那名最先想到的士兵,跟秦云一个队的士兵开口说道:“就这么大,跟一片龟甲很像的。”边说边摊开两个手掌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