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视一眼。
墨倾把豆腐夹走了,江刻夹了下一块。
“我们之间的巧合,要谈一谈吗?”吃着热腾腾的豆腐,墨倾斜乜着江刻。
“我暂时找不到切入点。”江刻回视着她,顿了顿,饶有兴致地勾了下唇,“要不,聊聊江延?”
“不聊。”
墨倾果断地拒绝了。
江刻也不意外,淡声说:“那就没得谈。”
不谈就不谈。
墨倾低头吃火锅,思绪却一直在蔓延。
她待在东石市时,常跟江延来吃火锅,跟当时的老板混得挺熟。说是火锅秘方,被她用两枚铜钱就骗来了。
现在的配方是经过改良的,味道跟以前的不一样,但更好了。
一顿火锅接近尾声时,江刻忽然问:“你留下过什么药方吗?”
墨倾随口答:“很多。”
“在哪儿?”
“交给国家了。”
江刻狐疑地瞧了她一眼。
“还有一些偏方,被中草药权威专家否了,说是一些歪门邪道。”墨倾正在喝汤,手里捏着一个汤勺,她手指绕着勺柄转动,轻笑着挑眉,“被我想办法在民间散开了。”
“什么办法?”江刻眯眼。
“想知道?”墨倾坦然一笑,手端起汤碗,悠悠然扔下一句,“自己查去。”
她慢条斯理地用碗喝汤,豪迈又优雅。
江刻看了她两秒,将视线一收。
……
走出火锅店时,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洒落的雪花,令街上的一切都模糊了。
江刻手机铃声响起,是澎忠打来的。
在他接电话的那一瞬,墨倾就察觉到他身上的散漫和轻松一收,她一抬眼,现他眉眼都变得严肃了,说话更是换了一种腔调。
墨倾特地伸出手来,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江刻视而不见。
耸了下肩,墨倾视线四处张望,最后,视线落到一卖糖人的摊子上。
很快,江刻挂了电话:“走了。”
墨倾看向一排糖人:“买一个。”
闻声,江刻淡淡地扫了一眼,说:“自己买。”
墨倾想了想,摸出一张黑卡。
江刻:“……”
如果要说江刻最近做的最后悔的事,去参加家长会算是一件,给墨倾黑卡又是一件。
——江刻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给墨倾黑卡的动机。
抬手一捏眉心,江刻走向糖人摊,两步后,现墨倾要跟上,他顿了下。
“你在这儿站着。”江刻叮嘱。
墨倾瞥了眼屋檐外的鹅毛大雪。
下一刻,江刻已经走入雪中。
他背影挺拔,肩膀宽阔,黑影融入夜色里,缓缓走向亮着灯的摊贩。
墨倾不是个听话的,但这一次,她却站在原地,静静瞧着江刻的背影。
她想到了那个人,在她无法沟通的时候,站在街上举着一个糖人,跟逗猫儿似的逗她,讨厌得紧,可他那时笑得是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