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才蒙蒙亮。
线香在香炉里缓缓燃烧,雕着镂空家徽盖顶飘着一缕一缕的白烟。房间一侧的门打开着,正冲着中庭。中庭有一株松树,似乎是述说着这家刚正不阿的信念。
空气中只有将棋落下敲击棋盘出的“啪啪”声和诚一长老与日足族长时有时无的对话声。
“今天是雏田毕业的日子吧?”
“。。。。。。”
“作为父亲,你不去看看?”
“。。。。。。您之前交待的事情还没有办完,而且,花火还有训练。”
“听说打败了那个复制忍者,旗木卡卡西?”
诚一长老满目和蔼,他着一身白色长袍,袖口处是烫金的装饰纹样,又是祥龙,又有瑞兽,对面的日足却是朴素至极,只着一袭青衫,披着洗的有些褪色的外褂,他满面倦色,比前些年老了不少。此时话题转变的突兀,但日足马上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啊,还有不少分家族人在周围观战了。”
“说是千百年一遇的天才,倒是低估他了。”
诚一长老面带微笑的落下一子。
“说是日向天忍转世也颇不恰当。”
长老接着道,又托起左手边还带着温度的茶盏抿了一口茶。他微微皱眉,将茶水咽下,下一秒就将整碗茶水浇在了边上候着的分家女孩头上。
未等诚一长老说话,女孩就被闪现来的两名暗卒拖着带走了。那女孩害怕的连哭喊都做不到,似乎只剩下了呆愣住的力气。她没有求饶,没有道歉,也没有挣扎的余地。
日足看着女孩被带走,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棋子。
“宁次确实是日向一族少见的天才,但还远远未及父亲所言的程度。”
“这一届的小辈从天资上来说是最好的一届了,不论是缘还是花火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是啊,”诚一长老顿了顿,睥睨地看了一眼雏田的房间,但马上就恢复了慈祥和蔼“如果宁次是宗家的孩子就好了。”言罢,袖手作惜才状。
“可惜,可惜。。。”
长老低下头,一手按着胸口,连叹两声。
“不过,一个分家人,掀不起什么风浪。”诚一长老呵呵一笑“游戏结束了,日足。”他把玩着手里被吃掉的王将,又“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只用两个指头推向日足那边。呵呵笑着边2背着手走了。
临到门前,还不忘回头看向仍然跪坐在原处的日足,和蔼道:“今天晚上的晚宴不要忘记来,你认真打理族中事务虽好,但也要注意放松。”
“是,多谢父亲大人关心!”
日足有些狼狈的抬起头,却只看见诚一长老的背影和被合上的门。透过隔扇的纸面,可以隐约观察到诚一长老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看不见。
直到这时,日足才泄愤般将拳头狠狠砸在棋盘上。实木的棋盘以日足的拳头为散点碎裂开来,那一枚枚将棋子也在劫难逃,被余波震去了房间的各个角落。只有一枚棋子在撞击墙面后又滑回日足手边,他转头看向那枚棋子,两眼一眯,将棋子收入怀中。
“王将。。。。。。”
从忍者学校顺利毕业意味着小孩子们可以戴上护额,成为下忍,这时的他们才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忍者,这也是他们忍者之路上的第一步。
忍者学校外面嘈杂不已,烈日混着吵嚷声,好不热闹。忍村里的人自然是重视忍者并以成为忍者为荣的,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几乎所有大人都会和孩子一同到场。他们会一起拿着毕业证书去听说明会,一起和老师合照,告别。孩子会得意的向长辈炫耀自己的护额,而对方也会流下骄傲的泪水,然后看着小孩和朋友嬉笑打闹还不忘向自己呲牙大笑。
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好像生机勃勃,充满希望和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才是唯一的颜色。
但似乎,也不尽然。几乎终究只会是几乎。那些旁的色彩,都被光芒所盖,蜷缩在阴影之中。
宁次少见的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今天是父亲的忌日,若是往年,他此时必然是在练习场锻炼柔拳或是研究算天。今日却来的奇妙,只是在街道间徘徊。
不好的预感在宁次心中愈演愈烈,不过是随意一瞥便可以看见邻里的死相。这样强烈的死相宁次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了,很可能就算最近两年要降临在邻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