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川犹豫了一下没动。
“这里没有床,疯叔平时就睡这个,”宁谷说,“还嫌弃我那个垫子吗?”
连川坐到了躺椅上,往后靠了下去。
“你是不是还没恢复?”宁谷看着他,“你居然会受伤,那几个都不是最强的旅行者。”“你那个屋子,”连川说,“全毁了。”
宁谷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坐到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没事。”
“有很多小东西,”连川说,“是你收藏的吗?”
“嗯,”宁谷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看到的,进屋你不就晕了吗?”
“我一眼能看到很多东西。”连川说。
提到那些小东西,宁谷又有些难受。
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小屋毁了,东西都没了。
还因为那些是他的同伴,刚冒死从主城把他救回来的同伴。
“你刚直接跑了就行,”宁谷说,“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顶多打一顿,撑到团长来,他们也就散了。”
“团长的屋子离你那里不远吧。”连川说。
宁谷感觉自己呼吸停了一秒。
是的,不远。
在小屋塌掉的时候,团长就应该过来了。
但是团长一直没有过来。
“他不会过来。”连川说。
“你闭嘴!”宁谷猛地抬起头瞪着他,“平时不是个哑巴么,这会儿话这么多?”
“他想看看,”连川转过头看着他,“我是不是真的需要你帮忙。”
宁谷没说话。
“有水吗?”连川问,“我想喝水。”
“应该有,”宁谷愣了愣,起身走到一边找了找,看到了疯叔平时用的那个壶,里面还有半壶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水,他把壶递给连川,“这个水可能……你凑合……”
连川接过壶,一点犹豫都没有,仰头对着壶嘴就开始喝。
宁谷站在旁边看着他一口气把半壶水都喝光了,才开口问了一句:“你到底怎么了,你如果快死了就告诉我,我还有很多事得在你临死之前问清楚。”
连川把壶放到地上,看了他一眼,抬手拉开了制服领口的一截锁扣,然后低下了头。
宁谷往前凑了凑,往连川露出来的后颈上扫了两眼。
颈椎之间,有一个银色的小点。
“这是什么?”他又凑近了一些,有些吃惊地现,这像是一枚被打进骨头中间的金属针,但要比针粗得多。
“限制器。”连川抬起头,把衣领扣好。
“限制……什么?”宁谷问。
“身体机能。”连川回答。
“主城弄的吗?”宁谷看着他,“交换条件?”
“嗯。”连川应了一声。
宁谷这时才知道,连川为什么全身冰凉,为什么度慢了,为什么总需要休息……
“团长他们应该有办法把这东西取出来,”宁谷低声说,“可以……”
“不能让他们知道。”连川打断了他的话。
“那你这怎么办?”宁谷说,“就算你牛逼,你能扛,时间长了,团长他们总能看出来。”
“你帮我。”连川说。
“我帮你,”宁谷皱着眉,“我怎么帮?”
“你刚到主城那天,”连川声音放低了,“梦到了参宿四。”
“嗯,”宁谷点头,“锤子说那个就是参宿四,你也说那个是,那应该就是。”
“你能看到参宿四,也能看到我。”连川说。
“所以呢?”宁谷猛地一阵紧张,他已经感觉到了连川想说什么。
“唤醒参宿四。”连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