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子縉低著頭走過去,沉默地坐在霍成楓身邊。
真的是好奇怪、好尷尬的氛圍。
難道要他在這個時候暴起大喝一聲「我有病不能do」嗎?那也太ooc了,霍成楓會感覺到不對勁吧?這讓他怎麼開口……
符子縉絕望閉眼,腳趾默默摳地。
就在他出神的空當,霍成楓已經貼了過來。清的洗髮水和沐浴乳的味道向他襲來,像霍成楓本人一樣將他裹挾。
有那麼一瞬間,符子縉在想,自己做這個鳥任務都已經這麼苦了,為什麼不能在人界及時行樂?為什麼不能和霍成楓假戲真做?
但是只有那麼一瞬間而已。
被觸碰到了那一刻,符子縉的腦袋還是轟的一聲炸開了。他神經質地抖了幾下,然後很焦急地對霍成楓說:「不不不不不行!」
說完以後,他很小心地觀察著霍成楓的臉色。本以為這龜毛男人又要開始生氣,誰知他只是很耐心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符子縉根本來不及震驚為什麼霍成楓的態度為什麼這麼好。
他氣沉丹田,聲如洪鐘道:「因為——我得了痔瘡,不能做!」
然後他看見,霍成楓臉上出現了三分迷惑兩分懷疑與六分震撼。
……
但是霍成楓才不會相信,他知道那都是符子縉的藉口。
他摸到符子縉有些冰涼的手,看到他抗拒的顫抖,心中生出萬分怪異的感覺。
他不知道符子縉在消失的這十幾天裡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改變得這麼徹底。亦或是說這樣的狀況早已存在,只是自己從來不曾重視過符子縉。
他能感受到符子縉不對勁的地方——總能看到他漫不經心地做著手頭的事情,沒辦法集中精力似的,有時候卻又會對著一個方向,痴愣愣地出神。
霍成楓狀若無意地問符子縉:「你最近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符子縉搖搖頭。
他垂下頭,不讓霍成楓看到自己的神情。
他恨不得扯著霍成楓的耳朵大喊:問問問問什麼問!可快別問了,煩心事的源頭就是你!
他因為沒辦法回星君殿這件事情,每天都心不在焉——心已經飛回星君殿了啊。
符子縉硬著頭皮違心道:「因為成楓你突然對我變得這麼好,我真的有點不敢相信,好像在做夢一樣。」
他說完,也不知道霍成楓會不會信,於是靜靜等著他的反應。
幸而霍成楓並沒有多問,只是對他說:「快睡吧。」然後真的躺下來關了燈拉上了被子。
符子縉恍若聽到了一聲嘆息。
等等,他這是逃過一劫了?怎麼個事?還真是蓋棉被純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