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成为修克成年前,唯一的愿望。
他这点渺小的不足为人称道的愿望,并不被郝誉所知道。作为一个成年军雄,郝誉擅自把孩子分到闹别扭的程度,不松开对方的蝎尾巴,甚至轻轻用力拽了下,拽得修克当场尖叫恼怒起来。
“松开”
“给你钱,然后呢花完了继续去诈骗。嗯”郝誉再用力一下,如愿听到坏孩子难捱的闷哼。他微微松开手掌,那脆弱的未成年蝎尾巴飞一样抽走,委屈盘在大腿根处,夹成一块。
修克已捂住脸,气得说不出话。
郝誉心情顿时舒畅起来,有种在养育中心欺负小崽子的好心情。他贱得乐呵呵,对军雌道“听说他不能走军部赞助审核不过关。”
“是。他是罪犯之子。”
“哦。”郝誉不想多问。他点头道“从我工资中划最低档次的赞助,每个月供他考试就行。他快满二十了吧。”
军雌回答道“是的。还差半年。”
“监护人呢”
“监护人进去了。”军雌持续补充道“他没有登记在册的雄父,属于孤雌生育的孩子。雌父进去后,因没有监护人同意,也无法做正式兼职。”
必须等到成年。
郝誉想想,盘算最低档次赞助真不能够让孩子度过一整个考学期。索性安排军雌暂时把修克挂名在自己某个假身份下。
“半年,等他考完,我也差不多走了。”郝誉沾沾自喜,“走之前我给自己积点福气,出门。”
他用他自己的钱赞助孩子上学。钱给得不多,只够修克考一些普通专业。
例如深空机甲和军部直属院校这种又好又尖的专业与学校,修克考不起,甚至报名也会被拦在最外一层。
郝誉不相信自己随便捡个未成年,就是军部能打破偏见破格录取的级天才。
他的钱和精力能分给修克一点就不错了。真正的的好东西,郝誉还是要给自己真正的血亲,哥哥唯一的雌君和孩子用。
“郝誉。”
门口胡乱响起敲门声。军雄亚萨带着自己的徒弟上门蹭吃蹭喝。从两人的状态看,都被基因库那破药折腾了一大回,狼狈又气恼,“听说你喜欢我睡过的雌虫,谁哪一个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郝誉
军雄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两孩子、哥哥的雌君。再看看不请自来的师徒二人组,脑子嗡嗡响。
“我没有。”
“少装了。”军雄亚萨毫不留情出卖友军,“基因库都和我说了。你也真是的,你要是喜欢,和我说一声,依我们的关系,我会不和你一起分享吗”
郝誉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福气,在同僚短短几句话中流失殆尽。他冷笑着,撩起袖子就要大的小的一块揍一顿。
“你最好给我闭嘴。”
他走上前,拳头还没挥出去,军雄亚萨却好像看到什么刺激一样,骤然打开精神力。隶属于军雄那尖利的精神力扫荡全场,仿若一根刺从天而降扎得人千疮百孔。屋外,雄虫罗狄蒂率先出一声仓促的痛苦呼声。
郝誉迅打开自己的精神力,形成一圈保护罩。
“你干什么”他们军雄打架就打架,干嘛开精神力。不知道他们的力量和普通雄虫不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波及到其他人吗郝誉心有余悸看着身后的白宣良与白岁安,一把揪住亚萨,“这里还有未成年。”
“”
军雄亚萨直勾勾盯着郝誉身后,脸上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惊讶。面对同僚的拳头和指责,他异常严肃提出个请求,“郝誉,你喜欢我身边哪一个,我和你换。”
郝誉把手指捏得咯吱咯吱响。
“你。”
军雄亚萨眼睛完全不舍得从郝誉身后挪开。他瞪大剩下的那只眼,随着目光聚焦,呈现出一种令人惊悚的专注。
“我要你身后那个未成年。我有预感,他和我的契合度会很高。”军雄亚萨认真道“你睡了他吗我想带他出下一次任务。”
他表情太严肃。
郝誉被震撼之余,松开抓着亚萨的手,缓慢转头。
他不可能让芋芋去做他们这种危险工作这种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工作,他希望芋芋和白哥一辈子都不要踏入其中。
“用精神力看。”亚萨低语道“你该不会一次都没有用精神力看过他吧。”
茫茫灰暗中,尚未开启精神力的雌虫不过是单调背景色中一块污垢。他们有意识后大脑便自动闭合,以避免寄生体入侵大脑。除了少部分天赋秉异者,他们哪怕闭合脑部,充溢的精神力也会在大脑内挥熠熠光芒,不眠不息如宝珠。
在精神力的世界里,修克就是这样的宝珠。
他的大脑在军雄精神力的透视下,恰如黑夜中大瓦数的电灯泡,刺得人完全无法忽视。&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