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辛好怕秦硕就这么没了呼吸,再也醒不过来,秦硕可以为了自己奋不顾身,自己最近对他的态度却十分冷漠,他自责极了。
即便做不成情侣,秦硕也是可以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小。秦硕只是不爱自己而已,作为小,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甄辛昨晚守在秦硕床边想了一整晚,只要秦硕能平安无事醒过来,他会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努力与他好好相处。
哪怕看到他,自己会难免记起上一世的苦难,心里会膈应难受,甄辛也决定好好面对。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秦硕跟人打架住院的事情,隔天就传到了秦家人耳朵里。
秦硕接到他大伯电话,说一大家子人要过来医院探望的时候,他赶紧连连否认自己住院的事,只说自己是受了点小伤,不碍事,早就出院了。
挂了电话后,秦硕立马收拾东西,办了出院手续。他向来讨厌大伯他们虚与委蛇的样子,他可不想在医院里,看着一大家子人过来病床前“嘘寒问暖的作秀”,闹得整栋医院大楼都知道,他秦家大房有多么关心侄子,顺便拉踩下他这个侄子不安分不靠谱。
秦硕在家养病的几天,甄辛每天都会在家炖了汤,送过去给秦硕。山药排骨汤,羊肚菌鸡汤,番茄牛腩汤……好几天不带重样的。
秦硕只觉得自己嘴巴都喝刁了,他从来不知道,甄辛什么时候厨艺那么好了,煲的汤简直太对他胃口了,咸淡适中,鲜味恰到好处。秦硕真怕过完年冯嫂回来,自己再吃冯嫂做的东西,会食而无味。
天底下怎么会有甄辛这样的宝藏男孩,可算得上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秦硕忽的想起,之前甄辛拒绝孟梁时,说心里有了不能在一起的人。
到底是哪个男的这么没眼光,辜负了辛辛的一片深情?到底怎样,才能把这么好的甄辛拐回自己家啊?秦硕苦恼。
大年三十下午,秦渊在北阳跟公司高层开完年终总结大会,直接驱车回了临江。拿上三箱茅台,接上秦硕,一块儿去了老宅。
经过几天的休养,秦硕鼻梁处的肿已经消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手上绷带太显眼,他干脆解掉了,伤处看着倒也没有前几天吓人了,还有些红,破皮处已经开始结痂。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看到门口等候的管家,秦渊就交代管家,找人把后备箱的三箱酒给扛进去。
在老宅门口皱着眉头踱着步,打着电话的秦老大,看到秦渊和秦硕下了车,赶紧挂掉电话,迎上前招呼道:“哟,我们老二大忙人,你可终于回来了,我们大家可都到齐了,可就等你了。”
“大哥,抱歉,让你们久等了。”秦渊抱歉地说道,跟着秦老大一起往内院走。
“诶呀,我们几个等一等都没事的,就怕爷爷等不了,你说爷爷都96岁了,这身子骨,是不是经不起折腾?”秦老大话里带刺,似乎是在责怪秦渊架子大,姗姗来迟。
“是是是,怪我怪我,忙太晚了,高上又堵车,就耽误了。”秦渊连声道歉。
“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哦,老二,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想。”秦老大赶紧摆了摆手。
“不会,我知道的。大哥你只是说事实而已。”秦渊心知肚明,面上仍旧带着笑。
秦老大虚伪地笑了笑:“你明白就好。”
内院已经摆了好几桌家宴,主桌坐的是家里直系的男人,秦老三见到秦渊,赶紧迎了上来:“二哥,回来了,路上一定辛苦了。”
“还好还好,就是堵车。”
“赶快进来吧,我去叫爷爷吃饭。”秦老三说道。
“老三,你差遣个丫头去不就行了,何必自己跑一趟。我们三兄弟这么久没见,好多话想说,不得抓紧时间聚聚。”秦老大说道。
“行,我让小翠去请一下。”秦老三听话地说道。
“好久没见太爷爷了,还是我去吧。”秦硕开口道,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待在这儿,听他们说着客套话。
“也行,那就麻烦你了,小硕。”秦老三客气地说道。
秦硕去了里屋,一进门就喊了声:“太爷爷,你在吗?”
“谁呀?”秦中书应了声,他正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在那儿练习写毛笔字,每天雷打不动的练习,如今他在书法界也有些名气。
“是我,秦硕,您的重孙子,记得吧?”
“记得,当然记得,你这孩子当我老年痴呆啊?我记性好着呢!”秦中书看了眼秦硕在的方向,招呼秦硕过去,笑着说,“你来,快来帮我看看,是这一幅新写的字好,还是旁边那一幅昨天写的好?”
秦中书虽然96的高龄,身子骨还算康健,只是腿脚有些不利索走不快。
“我是觉得都挺好的,太爷爷,这方面我确实看不来啊。”
唉,那到底是选这幅好,还是选那幅好呢?秦中书纠结,皱着眉。
“太爷爷,别纠结了,吃完饭再想吧,你看你,愁的都瘦了。我是来喊您吃年夜饭的,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您可得多吃点。”
“好好好,我多吃点。”秦中书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摘下了老花眼镜。
秦硕扶着秦中书往外走,右手手指刚结痂,不好大动,缩在卫衣衣袖里,尽量小臂出力扶着。
等秦中书出来,让大家落座开饭后,大家才纷纷坐下。
大人杯中酒,小孩杯中奶,齐齐举杯喝上一口,开饭。
秦硕吃饭时怕露馅,左手拿勺子够菜,低头默默吃着不言语。
秦老大好像就在等这一刻似的,当着秦中书的面问道:“小硕,怎么吃饭不用筷子,这么大人了,还跟你小明弟弟一样,用勺子?”
秦硕就知道秦大伯迟早要说这事,心里憋着坏水,每次净挑他的事,秦硕于是不耐烦地揶揄了句:“跟弟弟一样我觉得挺好的,做哥哥的真没用,饭都不会吃,话都不会讲,还是做弟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