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要不然给你点只烧鹅,白切鸡,卤水鸭带给你朋友吃?”徐冉看着心不在焉的白晓荷,他自己心情也差,但还是提起精神来,半笑不笑地打趣她一句。
白晓荷摇头,菜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再说她朋友看起来就是素食生物,她贸然带个肉过去,多不礼貌。
因为要离开,心里的感觉好奇怪,好像每种情感都有一点。不舍,遗憾,失落,有点庆幸又有点害怕,百感交集的她没把心思放在徐冉的话上面。
“不带,麻烦。”她有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漫不经心。
“小白,带点酸奶吧?”徐冉站在冷鲜柜前挑挑拣拣。
白晓荷站在零食区望着辣条犹豫不决,想吃又不敢吃,想拿又不愿拿。辣条好吃,可是味大。
徐冉再次喊白晓荷,她转过头去:这家伙,今天一身白色系,像青涩又帅气的刚出道偶像,一路回头率居高不下,害得她都想再开一次情窦。
“拿吧,我要草莓味的,小瓶的。”
最后,白晓荷还是选了一包15o克的辣条。买了没有吃,而是装进包里。
她简单穿了一件短袖白t恤,一条牛仔长裤,一双短靴,一件宽松格子衬衫放在背包里,下飞机就直接套上。
白云机场很大,人来人往,各种皮肤的旅客都有。徐冉陪她去领了登机牌,托运了行李。出来时,白晓荷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梭在人群里,正想抬眼去确认,又好像看错了。
这时候徐冉微微弯腰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白晓荷来不及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他就站直了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白晓荷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他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白晓荷表示很蒙圈。
大脑:他刚才说话了?
耳朵:是啊!
大脑:他刚才说了啥?
耳朵:不知道啊!
白晓荷内心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不问好像没礼貌,问吧,更没礼貌。
徐冉张开手臂,对着白晓荷露出八颗大白牙的笑容:“小白,约定好了,不许反悔!”
白晓荷郁闷地看着他:“约定?”
突然想起之前他说的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她喜欢的那座城是什么样的。她恍然大悟地凑上去,给他一个简单的拥抱,拍拍他的背,应予:“嗯,一定。”
徐冉就站在外面看着她过安检,然后进了候机室,消失在人群里。
你在那里等我!
白晓荷找到了登机口,站在候机室里隔着巨大的玻璃看外面,这种回来跟离开不同的体验感占据了她整个心。
不过她也没有伤感悲秋多久,时间总是飞快。坐飞机的时间都没有等飞机的时间长,像是眨眼的功夫,白晓荷就站在云南的土地上了。
昆明的天空蓝蓝的,有几片云彩,午后的阳光很明亮,不灼热。
光线从干净的玻璃窗透射车里,暖暖的温度。这里一直也是她向往的地方,念念不忘的大理,无论是从空气质量、海拔高度、地理位置、风俗人情都是旅游居家最佳的选择。
她第一次进藏走的滇藏线,进藏前在大理待过一段时间。
在大理的那段时光常常令她心头荡漾,泛起微微涟漪,是她这二十几年里美好的回忆。
从昆明打了车去大理古城,走的环海公路。
晴天里的洱海就像动漫里的星河大海,海面星光点点,像天上遗落的星辰,又像人间洒落的银子。
起风时,海面水光潋滟;无风时,海面平静如镜,倒影里是天空的蓝,清澈的颜色。
她戴着徐冉送的耳麦,罩住整个耳朵的耳麦,闭上眼睛,世界就安静了,隔音效果不要太好。
她点了手机的音乐软件,耳朵传来的宫崎骏作品的动漫插曲。
这个季节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这个歌声再加上眼前的美景,也不知道是声音刻画进景里,还是景里漫延出来的美声。
此刻的心情静谧美好,旅行是灵魂在人间的修行,一条路过人间通往天堂的修行之道。
4o分后,她大理古城下车,来接她是一个在越南火车里认识的朋友。她叫格桑,是一个比白晓荷大一轮的年轻女性,精神极其富有,生活随性,经济独立的自由工作者。
一年中她有一大半时间在旅行,剩下一小半时间都在大理,摆摊卖摆件,画插图,唱民谣,喝茶瑜伽撸猫烹饪甜点。
或许以前生活里,大家都是中规中矩的,要么好好上学认真读书,要么努力工作升职加薪,要么回归家庭相夫教子。
每个人的生活起点终点都固定在几个框框里,只有跳出来了之后,她才知道大多数人生来就为了活着,有部分能人的人生可以任性肆意,可以逍遥自在,可以诗和远方,可以煮茶饮酒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