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竟有如此丧心病狂的母亲谢少爷火气一下就窜起来了。
谢凌伸手摸了摸傅铭城左胸,动作小心翼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处伤口应该是弹痕,再偏移两公分就该要命了。
露出的皮肤就没几块好肉,全都是丑陋狰狞的疤痕。
“你妈妈”谢凌觉得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侮辱了妈妈这个神圣的词,“她在这儿吗”
傅铭城点头。
“别怕。”小少爷眼神坚定,“我保护你。”
他想,这个哥哥当时看着他原来是在求救。
幸好他现了。
但有些事还要从长计议,现在最重要的是洗澡,再拖一会儿又要重新烧水了于是谢少爷强硬地把煤球哥哥的衣服扒了,拉他一起进了浴桶。
他光溜溜坐在桶里,一脸严肃地打量同样光溜溜的煤球哥哥,他后知后觉现哥哥的身体居然不是煤球
傅铭城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他刚刚猝不及防扫见一眼少年的身体,十七岁那年旖旎的梦便争相恐后地冒出来,燥的他快要冒烟。
谢少爷困惑“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啊”
傅铭城声音嘶哑“晒、晒伤。”
“噢。”谢凌也没太纠结,他摸着哥哥胸口的弹痕小声问道,“她有枪”
傅铭城理智回归了点,他半真半假说“她是,想把我买到墨西哥贩毒,我不听话所以她就打我。”
“境外”谢凌想了想,他爸之前是说过这地方离边境挺近的,但怎么也没想到还真有人想从这儿越境,而且还要卖自己儿子太恶毒了
“难不成这地方是一个越境的产业链于老板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他不禁有些担心正在打牌的爸爸妈妈,会不会有危险啊。下一刻小少爷忽然想起他们家每次出门都要带一群保镖,难不成
难不成我爸妈也参与这黑色产业链的大坏蛋
“不是。”傅铭城摇头,“于叔叔他是个好人。”
于叔叔其实之前尝试报过警,可电话还没打出去就被拦截了。傅雪倾顾及于叔叔,她手下的人可没给过于叔叔好脸子。
谢凌呼了一口气“也是,于老板一看就是个淳朴的人。”
这晚傅铭城是和谢凌一起睡的,谢少爷问了很多问题,傅铭城三分真七分假的说着,赚足了小少爷的同情。
小少爷快睡着时迷迷糊糊地说“我会救你出去的。”
傅铭城笑了笑,黑暗中的双眼明亮璀璨,他等少年陷入深眠才伸手碰了碰少年,语调呢喃,“你已经把我救出来了。”
很长一段时间傅铭城都在逃避,逃避傅雪倾也逃避着现实,他看不清前路,也不知道反抗是为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
草原的风向来锋利,每到夜晚就呈呼啸之势袭来,今夜却破天荒的静。
温女士打麻将回来看见两个少年头碰着头睡着了,她笑了笑,把门合上。
谢荣光同志计划在这边玩半个月,头几天就是跑跑马放放羊,体会一下草原风光,后面几天才开始挑马。
人类是一个社会群体,需要社交,而上流社会的社交更是严苛,他们总要有个爱好合群,然而大多数人的爱好都挺下流。
赛马已经是他从众多下流爱好中找到的相对正常的消遣了。
“小马一两岁是跑的最好的时候,你那匹将军今年也四岁了,该退役了。”于老板带着谢荣光进马舍,“我这儿适龄的马挺多的,一会儿我让他们跑两圈,你挑两匹先养着,反正比赛明年才开始,也不急。”
“有啥好挑的,最快的最好的,你给我养着,到时候我直接哪去比赛呗。”
谢家是顶级豪门,谢荣光同志烟酒不沾、不乱搞、不瞎玩,不少来巴结的人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讨好他,也是后来他爱上赛马之后,才有人开始用这种东西套近乎。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太亲民不好,太高冷也不行,要把握住一个度,维持一个表面的体面,朋友多了,消息也灵通,免得家里人被绑架了,还要等着绑匪打电话勒索才知道。
多交个朋友,不是坏事。
小马们狂奔在大草原上,谁也不让谁,都想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