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馆,大厅。
薛振东斜靠在沙上,一脸悠然地喝茶。
眼内却满是鄙夷讥诮,不停地在薛水泉,刘玉珍以及薛蝉的脸上扫来扫去。
“亲爸!”
薛水泉硬着头皮看向父亲,“您就忍心眼睁睁看着薛家走上绝路吗?”
“是啊,老爷子,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啊!”
刘玉珍也是难得地放低了姿态,苦苦哀求,“现在只有您亲自出马,找游方说情……”
“我老了,早不中用了!”
薛振东毫不留情打断刘玉珍,冷冷一笑道,“你们两公婆,不是找了个好女婿吗?去找他啊!”
“爸,您就别开玩笑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薛水泉一脸苦意,涩声道,“只要您老开口,游方肯定会卖您的面子,放过薛家。”
“哟,原来我老头子还有这么大的脸面?”
薛振东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己这个短视平庸的儿子,“当初我是怎么说的?是你们,有眼不识泰山,只把真龙作泥鳅!”
“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
“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是是,您老说得都对,是我们有眼无珠!”
薛水泉一副“挨打就立正”模样,哪里还敢犟嘴,只盼老爷子泄完怒气后,能心软办事。
“爷爷,您消消气。”
薛蝉慢慢走到薛振东背后,殷勤地给他揉肩捶背,撒娇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考虑如何挽救薛家。”
“您要是不去找那个游方说清,咱们可就真的完了。”
“哼!”
薛振东一把拍掉薛蝉的手,“不用在我这卖乖,爷爷不像你们这几个,这张老脸,我还是要的!”
“不用再说了,自己种的因,就得承受它带来的果!”
“爷爷,您就真的见死不救?您难道不是薛家人?”
薛蝉再顾不得撒娇,顿时就急了。
“薛家不会亡!”
薛振东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语带苍凉的道,“当初,你们一意孤行,不留余地悔婚,我就料到会有今日。”
望了望三人脸上的悔意,薛振东再叹一口气道,“所以那日,我向游方求过情,希望他在将来某个时候,能高抬贵手,放你们一马!”
“他亲口应承过我,看在我这张老脸上,不会过分为难薛家!”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早!”
薛振东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三人,警告道:
“虽说游方说过会手下留情,但是你们也该知道收敛,从现在开始,不可再存有任何恶意,更不是去主动招惹他!”
“否则,我不会再理你们之间的任何恩怨,就算我腆着老脸求情,游方也有足够的理由,不卖第二次人情!”
“老爷子,您放心!”
刘玉珍忙不迭地摆手,语含喜意地道,“游方已成了谈阀的人,在鹤城那是如日中天,炙手可热,我们又不傻,怎会自己找死!”
“希望如此吧!”
薛振东冷冷扔下一句,便拄着拐杖,回后院去了。
“难怪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