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海东似乎知道惊蛰心里有疑惑,带着人继续往前走,这才说道:“陛下有令,要彻查康妃的事,而今查办的人里,有北房的人。那是你的来处,由你在边上看着,倒也有帮助。”
惊蛰:“问起从前的事,倒是能知道一二;不过自从离开后,北房的事,却也不太清楚。”
韦海东笑了笑:“既是查从前,也是查现在。”
这话说起来,就有几分古怪的暧|昧。
韦海东不知是从哪里回来,身上带着凛冽的煞气,进了侍卫处,多数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惊蛰真是庆幸,他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将该办的事情办完了,不然就他这个整日在外头跑的架势,姜金明怕不是得削了他。
侍卫处的守卫,惊蛰都快混了个脸熟,看到惊蛰一起在队伍里出现,也没什么感觉。
就只是朝着他们略一欠身,就目不斜视。
容九眼风一扫,从他们身上扫过。
不是所有人都认得皇帝,也不是所有侍卫都能到了御前。侍卫处放在这里守门的,自然都是些普通的侍卫。
这里头多数人只知道容九是统领的副手。
只不过和一个小太监的关系很好。
而今,就算看到他们一同出现,也不会有异样的眼神。
哪里敢?
韦海东这位统领对待容九的态度,可是宽容到了令人诡异的地步。
等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侍卫处里头,其中一个侍卫对另外一个说:“你听说了没有?韦统领似乎打算卸任了。”
“怎么能叫卸任?这叫调任。”另外一个侍卫摇了摇头,“这可是高升。”
“可是接手的人并不是刚才那位大人,这……”
“这上头是什么心思,哪需要你来管?”
闭嘴就是。
这是在宫里活着的最佳准则。
不管听到什么话,知道什么事情,闭上嘴巴不要乱说,就能活得比其他人都还要舒服。
这祸从口出的道理,其实谁都明白。
就算这容九还是副手,可是他的身份仍旧拍马追不上,又哪来的脸面去非议呢?
侍卫处内,惊蛰已经熟门熟路。
他来这里的次数虽不多,知道侍卫处内庞大,可他只需要记得一条路。
从门口走到容九屋外的路。
而今,韦海东带着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道。歪七扭八,好不容易停下来,这才发现这附近的房屋建筑,一看就与其他的地方不尽相同。
惊蛰仔细一看,这更像是某种牢房。
韦海东带人进去,中间的宽敞道路,足以让他们走在中间,还能看得清楚房屋两端的人。大部分屋子是没人的,只有寥寥几个,才关着人。
“将北房的人,都带出来。”
韦海东命令道。
这条道路的尽头,却是一个大堂。
大堂内很是宽敞,有点近乎外头府衙的形状,在两侧摆着屏风,绕开去看,还能看到屏风后,有着几把座椅。
除却容九与惊蛰外,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在对面屏风后的座椅坐下。
惊蛰狐疑地看向容九。
一路上,容九看起来很安静,没再同之前那般暴烈的情绪,只是带着古怪的冷漠。
自然,在他们看似接近的动作里,惊蛰时常会捏一捏容九的手指。
这些过多的小动作骚扰,让容九猛地攥紧了惊蛰的手。
惊蛰扯了扯,拉不动。
于是,也就任由着容九抓住。
“这些屏风,是惯常摆在这里的。”容九慢吞吞开口,“就是预备这种情况。”
想听,又不方便出面。
惊蛰压低声音:“那对面的两人呢?”
许是因为在屏风后,他们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他们,惊蛰显得自在了许多。
他的身体靠近容九,那是一种自然的亲近。
“这两个,都是韦海东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