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也有定亲以后,管准岳父岳母叫干爹干娘的,可在这个时候我又怎么好意思改口呢?
罗芳芳也在盯着我看,还故意拿脚蹭了我一下,我哪里有她那样的厚脸皮?
“爱国,你现在每天晚上还在跟胖子一起夹黄鳝吗?你们到底夹来干什么?”
既然四婶想知道,我就在饭桌上说给她们听了。
同时也说,后天就想跟胖子一起去县城把那些黄鳝卖掉。
罗木匠对我大加赞赏,“我就知道你小子脑瓜子灵活,以后肯定会有一番作为,我是从来都不会看走眼的。”
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有别人提前对你的认同。
听说我要去县城,罗芳芳也想要跟我一起去。
我们这里离县城有三十多公里,长这么大我也只去过两次。
胖子找来了两个大口袋,我们把黄鳝全部装在里面,拿秤称了一下,居然有一百零三斤。
“财了,老子要在城里吃顿好的。”
我没有胖子想的那么肤浅,心里在琢磨怎样才能把这些黄鳝卖出去。
我上次也是偶然在集市上听到有人说,城里有人高价收购黄鳝,七毛钱一斤,至于在什么地方却全然不知。
这次去县城的车票钱是罗芳芳帮我们两个出的,她是第一次到县城,对城里的一切都感到很新奇。
我跟胖子两个每人背着一个大口袋,出车站后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罗芳芳的建议一下,我俩干脆就在车站门口把装黄鳝的袋子打开,果然吸引了来往的路人。
看的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收购我们的黄鳝,胖子都有些泄气了,蹲在地上一言不。
罗芳芳也认为我们今天把黄鳝卖不出去,这玩意儿就算送给别人也不见得有人要。
“你们两个先在这里看着,我去找那些商户问问。”
我坚信可以找到买主,可能是我们没有找对地方。
连续问了十几家商户后,我走进了一家药材店,店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戴一副老花镜,留着一把白胡子。
他听完我要打听的事情后,直接问我有多少?
“1oo多斤。”
“在哪里?”
“就在汽车站门口。”
“你去拿到我这里来,七毛钱一斤,称完称后马上付钱。”
我欣喜若狂,赶紧跑回去告诉胖子,我们两人把黄鳝背到了这家药材店。
店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老先生的儿子,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有钱的大老板。
他在我们的口袋里伸手掏了几把,口袋里有水,那些黄鳝都还活着。
“这些都是你们自己在田里夹的?”
“对,我们两个辛苦了好几个晚上。”
中年男人叫我们把黄鳝倒在一个大的竹筐里,等里面的水全部漏干净后,又让我们抬到秤上去称一称。
“九十三斤,你们看对不对?”
胖子和我都感到无所谓,只要能把这些黄鳝变成钱就很高兴。
“九十三斤,每斤七毛,一共是……,六十五块一毛钱。”
中年男人把钱递给了我,手里第一次握这么多钱,双腿都在不停地颤抖。
我和胖子每人可以分到三十二块五毛钱,除去所有的成本,我们还是可以净赚二十六七块。
这相当于我爸给人家干十七八天的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