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遗憾地站起身,嘟哝了一句:“还是没有啊,我天天都在找,也没有找到。”
不过凌鹿很快就释然了,自己笑了起来:“‘希望’本来就很难找嘛,慢慢找总会有的。”·
他又探头看了眼客厅里的挂钟,轻轻“啊”了一声,一连串地说着:“已经这个点了啊。”
“先生,我要去上班了,等下班之后就去买蛋包饭要用的菜。”
“我现在经常帮管家阿姨买菜的,卖菜的叔叔阿姨都会给我算便宜一点呢!”
“有时候我还会给谢老师带烟丝……”
说到这里,凌鹿突然顿住了。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卷在身后的尾巴也再一次开始炸毛。
厉行洲道:“怎么了?”
凌鹿紧张地问到:“昨天是先生带我回来的,那谢老师他们,不就看到你了?”
厉行洲道:“对。”
看见了,清晰无误。
凌鹿声音都变了:“可是,呃,我答应过人,不要透露出我认识你……据说这样会带来一些麻烦……”
厉行洲道:“没关系的。”
他顿了下,补充道:“不会有什么麻烦。”
见凌鹿还是脸色发白,厉行洲只能换了个说法:“他们也不一定认出了我。”
凌鹿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对哦,你上次去春台路,大家就没有认出你嘛。”
厉行洲点点头:“嗯。所以别担心了。”
“你要是还不放心……就告诉其他人,来接你的人绝对不是厉行洲,只是和厉行洲长得很像而已。”
厉行洲这么说的时候,声音里带上了一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居心叵测”。
凌鹿哪里知道这种谎言有多么的欲盖弥彰,只
觉得安心了许多,便喜滋滋地要回卧室换衣服。
然而,他还没走进卧室,就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更严重的事。
他停下脚步,缩着腿蜷到沙发上,抱住了膝盖。
除了身上这件睡衣——并且这件睡衣还是厉行洲的——自己哪有衣服能遮得住尾巴?
偏偏这尾巴,不管自己怎么想着“收起来”,它就是不肯乖乖消失。
对了,以前在污染区的时候,好像有种方式可以让尾巴立刻消失——
究竟是什么方式来着?
奇怪,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凌鹿苦恼地摇摇脑袋,放弃了回忆。
如果没办法让尾巴立刻消失,那就只能老实等着。
按照以前的经验,怎么也要等个12小时吧?
这么看来,白天根本不能出门了啊。
不能去工作,不能见其他人,也不能去买菜,只能这么躲在屋子里了吗?
凌鹿心里一阵难受,甚至不自觉地咬住了手指。
厉行洲走了过来。
他这次没有再问“怎么了”。
他坐到沙发上,轻声道:“不舒服?”
凌鹿先是“唔”了一声,随即又摇摇头:“没事没事,就是还有点困,我先请个假,过一会儿再去工作。”
他又看着厉行洲道:“我没事的,先生还有很多事要忙吧?不用管我了,您先出门好了。”
厉行洲的眉头轻蹙一下,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依然不错眼地看着凌鹿。
凌鹿被看得莫名心慌——或者心虚。
他干脆垂着头,把脸几乎埋在膝盖上,又嘟哝了一句:“先生不用管我,您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