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说完眸光柔软的看向那个虚位,“稚叔如果在,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听懂了。
就是高顺这次要出征,而且还想挑个肥差来做,吕布当然可以不问林墨自己在任何一路更换主将的,可问题是他们没办法判断哪一路才够肥啊。
辽神看着林墨,趾高气扬道:“别耍滑头,你别以为我们都傻,文向那件事你偏着他我们不吭声而已,这可是你叔父,敢玩花花肠子当着你岳父我也能揍你!”
林墨扶了扶额,我还一句话没说呢,“让我想想。”
想挑个肥差啊,这其实真不好判断。
照理来说呢,这一回是最终决战,对面的曹孙刘联军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梭哈是最基本的,也就是说任何一路都会有悍将带队,哪一路只要打好了,其实功勋都不会少的。
可真要论起最肥的
西陵城这里是块肥肉,最吸引人,所以林墨觉得来界的应该是联军里头最精锐的部队,不开玩笑的说,这条线路让没有陷阵营陪同的高顺带队,他搞不定。
最好是能有个难度不大,功劳又能力压众人的位置。
思忖片刻后,林墨便起身走到帅案上拿过了一张羊皮图纸放在了桌上摊开,随后顺着长江往下指去,“到时候,高叔带一队人绕过巴丘到这里守着,本来我是打算让文向带人去的,这里,一定有高叔想要的人。”
“谁?”高顺当即来了兴致,就连张辽也眼前一亮。
“真当我能掐会算啊,是谁我现在也不确定,但肯定是条大鱼。”
林墨说完,吕布接过话来长吁道:“好啦伯平,难道允文还能骗你不成,去准备吧,时间紧迫。”
“末将奉命!”高顺当即起身嘿嘿直笑。
这就是现实了,甭管你本事再高,能力再强,上面没人给你安排,你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趴着。
自从决心要从刘协手中夺过这天下的时候,林墨偶尔就会想一些治国之道。
或许是因为从最底层爬起来,林墨太了解这个时代的最底层的生活了。
对于他们而言,朝廷上的政策、天子姓刘姓林,似乎都不重要,因为掌控他们生死的是当地的父母官,这也衍生出了历朝历代都无法摆脱的胥吏之祸。
官官相卫的庇护下,他们太如鱼得水了,而这个问题从来不是简单粗暴的杀人就能解决,否则也不至于朱元璋把满朝文武杀的上朝之前都要写遗书也没能把这群贪腐分子给杀光了。
现在看来,就连最高层的人都在这个漩涡之中,任重道远啊,林墨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想起了后世影视剧里乾隆说的,只要下面人不把持朝政、不勾结朋党,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至于一些人性阴暗面,那是在所难免的,不聋不瞎、不配当家啊。
初时林墨是很不以为然的,可到了今天这般,他现自己明白了这些话里的内核含义。
巴丘渡口上,随着夜幕降临,三十艘快船已经备好了,船上装的都是硝石、硫磺和木炭,船头上也已经涂满了可以被引燃的火油。
只要这些战船全部撞到吕林军的连船上,那就是一片火海了。
岸边,黄忠是一瘸一拐上船的,他的体格当然是健壮,五十来岁了也很生猛,可那些军棍是实实在在的打下去给黄射看的,没有一棍玩虚的,一般人能躺半年,黄忠现在就能起身走路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除了长沙的几个都尉来给他壮行外,再无他人。
刘备关羽和张飞已经出界了,按时间计算,早就该到了;诸葛亮呢,在山上做法呢,演戏要演全套啊。
孤单的也不只是黄忠一个,丁奉也一样,孙策带着程普和韩当已经去了葫芦口,江表十二虎臣里最年轻的一位豪杰,如今是孤零零的登上了战船。
“还有一个时辰就是子时了,出吧。”进入船舱后,黄忠没有选择躺着,强忍着疼痛直着身子下令。
丁奉没有说什么,从巴丘到夏口就算是顺流而下也是需要一个时辰时间的,现在出,时机刚刚好。
水寨的大门打开了,三十艘快船沿江而下,战船上的黄忠和丁奉还算气定神闲,毕竟是见过了大场面的人。
其他的将士,即便是挑选出来的死士,可他们心里还是很慌的,这一仗难度很大的。
作为先头部队,他们需要驾驶着快船进入吕林军水寨后引燃船头撞向他们的连船,之后跳船上岸厮杀,趁乱杀上水寨之上将寨门打开。
当然了,一切顺利的话,其实也不会太过危险,毕竟大火一起,吕林军第一反应肯定是斩断铁链去救火,没人会顾的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