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月有些看不过眼:“靖王怎么这么过分?真就只管打仗,不顾老百姓死活?”
林舒城摸摸她的脑袋,将她背起来:“咱们走,闺女你再睡会儿,正长个呢,别操心太多,回头长不高了。”
这段时间林舒城是真的心疼闺女,这群人咋就那么废呢,啥都要她闺女操心,这晚上觉都睡不好。
林瑾月趴在爹的背上,也没准备之后再和村长,还有守夜的商量,得加强守卫,连靖王手下的军队都要来山里找吃的,这要是万一撞上,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队伍里的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大概是都想到了这一层。
别说遇到军队,就算是遇到那些饿急了的流民,也够他们吃一壶。
下雨天后,道路泥泞,一踩一脚的泥。
林瑾月挣扎着要下来走,但林舒城坚决不让,怕她小胳膊小腿走散了。
到处都是泥巴,人走得难受,牲口也难受。
板车上载着昨晚守夜的人,他们熬了一晚上,精神紧绷,也不好让他们再继续下来走,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村里人便换着去推车,有的人心疼牲口,便时不时让马休息一会儿,人力来拉。
这回可没人抱怨,都是抢着去干活儿。
就这么走了半天,才找个歇脚的地方休息。
他们刻意绕开县城走,走的都是山路,白天也不敢松懈,派了两三人爬树上去盯着,刘老大兄弟俩又带着几人一起去山里打猎,妇人们闲着没事,便去附近摘一些蘑菇、野菜野果,多少存点口粮,总不能坐吃山空。
林瑾月将打猎、守卫这么重要的活儿交给了刘老大、刘老二,直接将那稀罕的弩箭放他们兄弟俩身上,刘屠夫对他的态度更加亲近,拿着半个兔腿就往林瑾月手里塞。
这可是他昨天费尽千辛万苦才抓到的一只兔子,瘦巴巴的没几两肉,他们一家愣是从牙缝里省下来半只兔腿留给林瑾月。
林瑾月也馋啊,哪怕这兔腿只撒了一点盐巴,她也吃得喷香,咬了一口后,又塞到她爹嘴里,林舒城吃完,又给老婆,姜芸咬一小口又给儿子。
这半只兔腿,一人咬这么一口,基本上就没了。
换做是现代,她哪里会馋这么一条兔腿啊?
肉都吃腻了,还每天嚷嚷着要吃蔬菜沙拉减肥。
刘屠户看着林雪青咬了一口兔腿肉,又继续做弩箭,忍不住担心:“哎,这玩意儿,我总觉得太扎眼了。”
林舒城:“是扎眼,这马也扎眼,可没这些,咱命都得没了。”
刘屠户摇摇头:“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这弩箭,明明是木头做的箭……若我没看错,雪青最新做出来的那个,是不是能射穿兽骨和皮甲?我瞧着我家老大老二手上那俩,时灵时不灵,不是别的,只是工具不够,做工太粗糙了。这是二丫琢磨出来的?”
林舒城提起闺女,那是格外的自豪,“那可不,我闺女就喜欢钻研这些,先前书上瞧过一眼,厉害吧?”
刘屠户继续:“厉害,怕是靖王手底下那些能工巧匠也没月月厉害。”
听到这话,林家四人脸色一变,就连看向刘屠户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警惕。
他们不知道大乾武器到底展到了什么程度,更是没想到,刘屠户会知道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