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还是得来,常海君摘下眼镜,擦了擦眼镜上的灰:“不用问,我不介意。”
他果然知道!
林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是她的心病,是她一度逃避,甚至想一死了之的伤痛!
她握紧了拳头:“有重症的概率。”
“我知道。”常海君带上眼镜:“我验过了,我不是,这就说我们的孩子二分之一是正常的。如果你不想生我们可以不要孩子。”
“你验过?”她不信,一般常人不会做地贫检测,他一个未婚男青年检测,他显然是有目的性的:“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筱,有很多地贫妈妈都生下了健康宝宝。”常海君心疼的看着林筱。
林筱深吸一口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大学那次抽血检测,血样送到我妈上班的检验中心,我去给我妈拿东西的时候,无意看到了你的名字。”他实话实说:“我一开始也不确定,怀疑是同名同姓。后来你毕业后的避世举动才验证了我的困惑。”
“那么早——”林筱眼神停留在远处的树上。
林筱叹气:“你是因为可怜我,才会主动联系我?”
“不是因为这个。”常海君握住林筱的手:“我高中就喜欢你,你一直都知道。但是你喜欢贺澜,所以选择对我视而不见。所以后来得知你抑郁不安,我去找过你,但我那时候不敢告诉你,所以我祈祷能在街头遇见你,我在广州街头等了一个暑假,那时候哪怕你个朋友圈,暴露一下你的位置,我就能找到你,老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那时,林筱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她只觉得人生毫无目标、方向和意义。
她对于当年的自己虚弱的心灵:“我那时觉得我的天塌了。”
如果不是因挂念双亲,说不定她已经不在世上了。
“辛好当年我藏得深,否则我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她知道在广州街头等她的人还有贺澜。
往事不提,林筱此时看常海君已经没有了戒备,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敢面对你们,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去找我了。”
常海君的脸上平平的,他没有犹豫,他开口问道:“贺澜去找你,你告诉他了吗?”
林筱心中藏两件事,一是地贫,二是贺澜,他只有全扒开了,才能走进她的心里。
“没有。”林筱声音低低的:“我不敢。”
常海君拉起林筱的手,像护宝贝一样护在手心里,这是他期待多年的结果,他是不会轻易松开的,他说:“我手心也是热的,你可以放下过往接纳我吗?”
此刻这般应该欢喜的情况下,他们都应该开心才是,可是林筱却是笑不出来,十年的伤,看淡不代表能全部扔掉,她不能对自己撒谎说完全抛开。
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我以为我不拒绝你会明白,过去,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过去你划分界限以朋友的身份关注着我,我单方面的接受你对我的好。”
林筱这是要拒绝他吗?
常海君为自己辩解:“我那时候想,只要你每天开心,我不会打搅你的人生。我——”
林筱打断他:“你听我说完。”
常海君阴郁的看着她,这是他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手,他几近沙哑的道:“我可以一辈子等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