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轻飘飘的,最后宛如呓语,听得让人难过。
顾勉叹气,许诺:“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喜欢也好,爱也好,我证明它的存在€€€€”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知道是否符合你说的,‘很多很多很多’,但它绝不像你想的那样,仅有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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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勉准时醒来,手臂轻轻移开,怀里的人瞬间惊醒。
谢如溪眼皮微红,有点肿,声音沙沙,“小勉,早。”
顾勉凝视,额头抵住额头,“早。”
谢如溪睡意彻底散去,理智回笼,昨晚自己“疯”的样子涌上脑海,躁得他心慌。
他慢慢低头,用手捂着眼睛,“好丢人啊……我昨天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乱七八糟,是你的心里话。”顾勉拨开他的手,“我很高兴如溪哥肯说出来。”
谢如溪和顾勉对视,长睫颤了颤,一点点垂下。
“是吗?我以为是我矫情,反而徒惹你心烦€€€€”
“不矫情,我也不心烦。”顾勉捏着他的手,轻轻按了按,“一开始是我草率地表白,借着你的心意,笃定你会接受。你的不安、疑虑、惶恐,其实都有我的一份责任……”
“我讨厌‘责任’这个词。”谢如溪抿着唇,“听起来像谁有错一样。”
“喜欢和爱应该更纯粹一点。毕竟谁能因为不喜欢、不爱而有罪过呢?”他低低呢喃。
顾勉哑然。
他摸了下谢如溪素白的脸,叹息般地想:别人会不会他不知道,但有个叫‘顾勉’的人会。
“我从心的话,自然是纯粹的。”
谢如溪一顿,撩起眼皮,揣摩了这句话的意思,竟有几分回甘的甜。
他撇撇嘴,推了顾勉一把,自己下去。
€€€€老天,我一点也不想吃爱情的苦,让我能多抵抗他的糖衣炮弹,别总是脑子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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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勉本来想和叶舒€€礼貌告别后,离开谢家的。
但叶舒€€留了人,乐呵呵地说不急啊,吃个早餐再走。
顾勉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说今天特意多做了,如果你走了,量太多没人分担。
顾勉不好推拒,最后答应了。
餐桌上,叶舒€€笑着询问顾勉昨晚休息得如何,他回答说挺好的。
叶舒€€倒也没刨根到底,点点头,说那就好。
她又随口问了问两人日后的打算,什么工作啊、住的地儿啊,诸如此类的话题层出不穷,顾勉都一一回答。
谢如溪不吭声,把言的机会全留给顾勉。
有些话他也是第一次听,不免余光瞥过去,眼里思量,被顾勉察觉,又立刻收回,继续闷头苦吃。
顾勉微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知晓谢如溪细腻婉转的心思,到底有些心疼,觉着不好受。
一来一往,叶舒€€自然有所觉,但她没深想,只以为自家孙子在害羞,不好意思答,光使眼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