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辛:「灰色的。」
邵臣:「這是綠色。」
應辛低頭扣了扣手指,有些緊張:「不對,是紅色。」
阿姨給他的袋子就是這個顏色。
邵臣找了個紅色的背景牆。
應辛:「也是灰色的……不對,是紅色的。」
他有些混亂了。
崔阿姨從旁邊經過,笑道:「乖崽,幼兒園不教你們認顏色嗎?」
應辛點點頭:「教了」
可是他怎麼都學不會,他太笨了。
爺爺帶他去鎮上的醫院檢查,醫生說他看到的顏色就叫做灰色,應辛牢牢記住了……可是阿姨又說那是紅色。
現在他也不知道他看到的到底叫灰色還是叫紅色。
這勾起了應辛的傷心事,他記得自己明明把紅色袋子裡的榴槤餅都吃完了,但哥哥還是生病了,阿姨說哥哥手裡的紅色袋子是他換過去的。
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想問哥哥,可他現在連顏色都分不清了。
當天晚上,應辛又發起高燒。
他這次發燒斷斷續續,等邵臣痊癒,他還沒好徹底。
醫生起先還安撫:「驚嚇過度就是這樣,家屬要耐心。」
然而應辛非但沒好,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不僅來回發燒,手腳冰涼,還開始說胡話,醒來也懨懨的發呆,昏昏欲睡眼睛半眯半睜,分明是精神衰弱之症……醫生心驚膽戰,忙聯繫兒科專家和兒科心理專家共同診治。
邵臣被隔絕在病房門外,焦急萬分。
邵老爺子安撫:「別著急別著急,爺爺請的都是最好的專家,一定能找出問題關鍵治好小糰子的。」
崔阿姨非常擔憂:「那麼好的小娃娃,怎麼老天就是看不得他好……應辛是被小少爺的病嚇著了,我們那兒有些『收驚』的土辦法,寺廟裡也有賣受驚符的,不知道管不管用。」
「什麼土辦法,」寧雅雯皺眉:「別用那些香啊土啊的來害人,醫生就在這兒說什麼胡話?」
崔阿姨訥訥低頭。
寧雅雯收回目光,眼神有些複雜,她只是想把這個孩子送回家,沒想害他,但如果他的命運就是這樣,也怨不得其他人。
邵臣在醫生們的建議下將應辛抱在懷裡,拍他的脊背,病房裡放著輕柔的音樂,意在放鬆應辛的精神,讓他能安心睡過去。
辦法確實奏效,應辛是睡著了,高燒卻一直不退。
到第二天還是一籌莫展,哪怕主家嫌棄崔阿姨也去求了個受驚符來,在邵老爺子的示意下放在小糰子的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