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凉”不是烧吗
周徐纺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趔趔趄趄地后退了。
她埋头,盯着鞋上的兔头“我已经退烧了。”
屋外,大雪飘飘,六角的雪花落在他间“去过医院没有”
周徐纺摇头“我吃过药了。”
风很大,吹着他脖颈白嫩的皮肤,一会儿便红了,他撇开头咳了两声,扶着门轻喘了一下,说“我带你去医院。”
周徐纺说不去了。
江织拧着眉头生气,直呼她姓名“周徐纺,”想骂她不爱惜身体来着,可还是舍不得凶她,话到嘴边轻了又轻,最后憋了许久,憋出别别扭扭两个字,“听话。”
听话。
周徐纺第一次听见这么好听的话,像隔壁三栋的小卷老太太哄她家刚满月的小孙子,特别温柔,特别慈爱。
她吐了一口热气,觉得刚降下去的体温好像又有点卷土重来了,有些热,她把散在脖子上的头抓到后面去,说“我不用去医院,我身体很好,已经全部好了。”
又不听话了。
打不得骂不得,江织又拿她没办法“好,不去医院。”
那他得守着她。
他掸掸肩上的雪,咳嗽几声“你不请我进去吗”
周徐纺堵在门口没让开,指甲下意识地挠挠门,力气太大,挠出了一道一道的痕,她皱着脸思考了会儿,露出为难的表情“对不起,我家里不能待客。”
他被拒绝了。
他居然被拒绝了
江织舔了舔唇,沉默了很久,拉住了她的手腕“那你跟我走。”
她再一次拒绝“不行。”
然后,她纹丝不动。
江织用了力,妈的拉不动
他要气死了拽着她手腕,就是不松开,用力拽着。
周徐纺就轻轻地一抽手,真的,是轻轻地。
江织被她带得一个趔趄,肩膀磕在了门上。
周徐纺立马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江织“”
他扭开头,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再理她他就是双喜。
他好像生气了。
周徐纺觉得很愧疚。
“阿晚,你可不可以回避。”她看向江织,“我有话跟你说。”
江织瞥了阿晚一眼,轰他走“你去车上,没叫你不准出来。”
阿晚“”
他觉得雇主好讨厌,跟家里那只恃宠而骄的双喜公鸡一样讨厌,最近双喜很受宋女士的宠爱,开始不吃米了,只吃肉。
周徐纺领着江织去了小区的广场,广场的最里面,有两个秋千,她走过去,把秋千上的雪用袖子拂掉。
她跟江织说“你坐这。”
江织没坐,走过去,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到秋千上,然后他蹲在她面前“我就蹲这。”
也就气了她几十秒吧。
他气不起来了。
她只穿了双拖鞋下来,他怕她冷,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包在她脚踝上。
周徐纺坐在秋千上,秋千一荡一荡,她一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