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唇角处,还有颗醒目的大黑痣,随着她的笑而微动,远远看去,像只贴着她的胖脸飞着的苍蝇。
魏子薇皱了皱眉,还好自己减肥减得快,要不老了之后成这样子,哦不,曾经的自己比她更胖,老了肯定要比这老鸨更难看。
见到魏子薇的姿容,老鸨很是惊讶,笑道:“姑娘莫不是……”
魏子薇瞥了她一眼,清冷的声音响起:“想多了,本娘子今天来,是想跟你们谈一笔生意,货物并不是本娘子,而是她。”
她又不是傻子,会自愿走进青楼?
魏子薇努了努下巴,继续道:“这种货色,值多少银子?”
老鸨一怔,当即将视线转移到绿柳身上,点点头道:“嗯,这姑娘瞧着小家子气,而且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不太好调教,值不了几个银子。”
说着,老鸨绕着绿柳转了一圈,继续道:“不过打扮打扮也还行,大不了就是我们怡红院多花点心思调教,这样,我给你这个数,你看怎么样?”
老鸨说着,竖起三根手指头。
魏子薇冷嗤道:“不怎么样,爽快点,别跟我打哑谜。”
老鸨脸色瞬间不好了,却也不想错过这送上门的生意,赶紧道:“本来只值二百五的,我见小娘子如此有诚意,已经给你多添了五十两,这样,小娘子既然是直性子人,我也干脆点,再添二百五,一口价五百两银子,怎么样?”
魏子薇挑了挑眉,并未答话。
老鸨思忖着又道:“这姑娘最多只值五百两,不能再多了,再多我们可就是做亏本买卖了。”
绿柳早已吓得脸色青白,转身就想跑。
魏子薇不动声色的伸出手,轻轻拎着绿柳的衣领,随即往地上一摔,绿柳被重重砸在地上。
“你要到哪里去?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绿柳赶紧爬起来跪着,哆哆嗦嗦道:“小姐,奴婢哪里做错了,你告诉奴婢,奴婢马上改,求你不要将奴婢卖进青楼,小姐,求求你了……”
魏子薇冷声道:“早说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哼,晚了!”
绿柳吓得拼命往地上磕头,“嘭嘭嘭”的声音响起,看得出是真的害怕了,魏子薇却眼皮子也不眨一下。
“五万两银子,给句爽快话,不成的话,我马上将人带走。”
魏子薇说着,又看了一眼方才楼上开着的那个窗口。
老鸨闻言,眼珠子都要惊出来,怒道:“小娘子莫不是来挑事的吧?就这种货色,也想要五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你当我们怡红院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撒野……”
魏子薇掏掏耳朵,不耐烦的打断道:“如果你不能做主的话,本娘子建议你去问问你家幕后老板,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今天走得也有点累了,从现在起顶多给你半盏茶的功夫,皇城可不止你们怡红院一家青楼,我劝你你最好脚程快一些,没做成这单买卖,说不定你的老鸨之位不保。”
老鸨闻言,语噎,皱了皱眉,却很快便转身回怡红院。
没过多久,老鸨再次从怡红院出来时,脸上是堆满了笑容,手上还拿着一沓银票。
绿柳如条死狗般被拖了进去,而魏子薇则用她的卖身契换了一沓厚厚的银票,唱着小曲儿慢慢离去。
离去时,视线像是不经意般从楼上那开着的窗口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