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汇聚的红芒似是感知到此人抬手之意,尽皆张口尖啸,至邪之气顿时扑来,欲冲破此人阻住洞口的身形,破穴而出。。。面对此景,这人丝毫不慌,唇角显出不屑之色,依旧平伸手掌,任由那些夜行畜生扑面而来。
须臾间,红芒已近身前,眼见即将淹没锦袍之身时,洞穴再度震颤,一道无形剑气转瞬而至,瞬间将汇聚红芒破开一口,直抵锦袍掌中。
五指稍握,剑气顿散,本是无形之剑,在纷飞四散的兽瞳红芒下,终显剑形,剑长五尺,隐有菱纹,在红芒映衬下,不仅未显诡谲,反显出凌然正气。
“尔等这些畜生,不知是何人将你们变成了这等模样。。。竟敢在望离山中作乱!”剑入手时,锦袍开口,一如手中无形之剑一般,满是正气,似对先前洞中生的种种,全然不知,此等异象,令人更觉诡异。
言出一瞬,无形重剑之上,剑气自出,每当触及红芒,便有蝙蝠尖锐叫声伴随青烟阵阵而起,声落之时,汇聚扑至身前的红芒已被他手中无形重剑剑气,尽数击溃。
了却邪祟,此人翻腕收剑,将五尺重剑反手负后,回身再望山下点点火光,思忖片刻,正欲跃下洞口,却不料踏步之际,身后洞中又传浑厚之声。
“怎么。。。你用完了本座之力,便想要过河拆桥吗?”伴随此言同出的,还有适才被自己剑气击溃的邪气,不过比起那些夜行蝙蝠,这股邪恶之气强横百倍不止。
骤然回身,锦衣黑袍目光疾扫洞穴之中,以自己现今修为,怎会现不了还有人隐匿洞穴之中,暗惊之余,当即凝声开口:“是谁?”
“是谁。。。谁。。。”
洞穴深邃,锦衣黑袍之声传入洞中,适才的浑厚至邪之声,并未回应,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略显凝重之声。。。锦衣黑袍双眸紧锁洞穴之中,暗运内力,探查而去。
洞穴虽是深邃,但锦衣内力之深厚,无需半炷香的功夫,便已探明,许是察觉到尽头似别有洞天,锦衣黑袍稍定心神,当即持剑而入。。。
此时洞中夜行蝙蝠,早已尽数命丧他五尺重剑的剑气之下,锦衣黑袍目中无惧,抬步行过层层夜行蝙蝠的尸骸,直至行到仍散出淡淡红芒数枚异物之前,方才止步,正欲俯身查看,却闻浑厚之声再传而出。
“既已行至此地,何不多行几步,瞧瞧你的杰作?”
赫然抬,声出一瞬,锦衣黑袍身影化作残影一片,向前疾射而出,身形之快,感知之准,仿佛洞中黑暗对他未有丝毫影响。
数丈之地,呼吸便至,豁然开朗,洞穴尽头,有两扇石门映入锦衣黑袍眼帘,令此人无惧目光中也稍显惊讶,不由喃喃开口:“望离山中。。。竟有此等隐秘所在?”
石门似已历经风霜,足有数丈之高,隐入黑暗之中,不见其顶,两枚铜环分别嵌于石门正中,锈迹斑斑,正如同此门一般,经历岁月洗磨。
正疑惑此门何来时,浑厚之声再传,而早有准备的锦衣黑袍,听得真切,声音正来自此门之后,而此声所言话语,亦是简单明了,只有两字。
“进来。”
强如锦衣黑袍,闻听此声,也不禁翻动喉结,吞咽一口,而后眯起双目,运转体内真气,抚于石门之上。。。
“轰——”蕴含浑厚剑意的真气,抚于石门之上,竟未推开,反倒是出剧烈轰鸣,兀自震颤。
“呸。”锦衣黑袍啐了口,将落入嘴中石屑吐出,心中生出惊骇,以自己武境造诣,竟无法推开此门。
正当心惊之时,门中浑厚笑声又传,透过石门缝隙,直传而出:“哈哈,没想到。。。堂堂‘剑神’竟连小小石门,都打不开,还妄想登临武学至高之境?简直笑话!”
锦衣黑袍并未开口,不过眼眸之中暗蕴的怒意,却已彰显其心境。
连退三步,锦衣黑袍收剑提掌,吐纳之时,已有真气萦绕掌心,随着一声低喝,掌势击出,掠向石门,真气出时,竟显剑形,正中石门之上。
此一击至少已含锦衣六七成功力,若非担心全力施展,会震动望离山体,就凭适才浑厚邪声嘲讽之言,锦衣黑袍早已动用手中之剑了。
“轰隆——”
不仅石门,便是这洞穴也随此掌正中而摇晃不止,碎屑翻飞,烟尘四起。。。锦衣黑袍似乎甚是爱惜衣衫,点足后退,避让开来,挥袖之时,剑境已出,于身前凝出无形之墙,将烟尘、石屑尽数凝住,随再挥袖,烟尘散尽、石屑偏落。
本以石门早已碎裂,但当瞧见石门依旧矗立,锦衣黑袍终难掩心中怒意,不待浑厚邪声再来嘲讽,已是翻动手腕,将自己掌中无形重剑之柄松开。。。
说来也怪,不知是因无形重剑脱手,还是因动了真怒,当重剑剑身倒插入地一瞬,锦衣黑袍那双正气凛然的双眸中,红芒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