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脸色大变,另一只手下意识就要扇简轻语的巴掌,大胡子当即攥住了他的手腕,斥责“银子还没拿到,你敢毁货”
说完,又看向大门外想冲进来的兄弟们“都滚出去一个女人而已,值得你们咋咋呼呼的”
“老、老大救我”被咬的人汗如黄豆。
简轻语用力到额头都出汗了,嘴里很快充斥着血腥气,大胡子脸色也不大好,伸手便要去掰她的嘴。
“哎哟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老鸨还以为大胡子要打人,急忙冲了过来,“可不能打,打坏了我可不会付钱了”
“她咬了我兄弟的手,叫她放开”大胡子不悦。
老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她怎么可能听自己的,但还是去劝了“小姑娘,快松嘴,这位爷可惹不得。”
话音未落,简轻语便松开了,下一瞬便对着地上呕吐起来,手下捂着快彻底断开的手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赶紧起来,真他妈晦气”大胡子说完,黑着脸踹了手下一脚。
手下敢怒不敢言,横了简轻语一眼后便捂着手,跟着大胡子离开了。
简轻语昏天黑地地吐完,一抬头就对上老鸨探究的眼睛,她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方才为何这么听我的”老鸨试探。
简轻语定定看着她,半晌哑声问“我能逃走吗”
“不可能,进了我这楼里的姑娘,没有赎身前就是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老鸨立刻威胁。
简轻语惨白着脸笑了一下“所以还是识时务些好。”
老鸨愣了一下,似乎第一次见这种姑娘,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好半天笑眯眯道“说得对,识时务点好,省得受磋磨。”
说罢,她想起了什么,顿时有些懊恼“光顾着高兴,忘了问那两个混蛋有没有碰过你了,若是碰过的,我可得将他们叫回来。”
雏儿的价格贵些她也就认了,可是被碰过的,她是说什么也不能给这么多银子。
简轻语虽然是侯府大小姐,可自幼生在漠北,这样的糙话也不是没听过,闻言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嗓子有些干“我、我没被碰过。”
“真的”老鸨看向她。
简轻语抿了抿唇“嗯。”
老鸨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见她衣衫虽然凌乱,可还在身上穿得好好的,确实不像被碰过,于是瞬间身心舒畅了“没碰过就行,他们那些糙人懂什么,将来为娘定会为你找一个体贴的恩客,叫你做世上最快乐的女人。”
简轻语的母亲刚刚离世,如今听到一个青楼老鸨敢自称她的母亲,当即一股火气从腹中窜出,恼得她浑身颤。然而她不能动怒,她必须忍着,没到最后一步,她都不能破罐子破摔。
老鸨见她低着头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一个小姑娘而已,即便表现得再镇定,恐怕也都是装的。
知道怕就好,知道怕了才好教养。
老鸨这般想着,愈自如起来“来人,给姑娘松绑,姑娘这几日想来也受了不少的苦,先好好养着,至于规矩什么的,就过几日再学吧。”
简轻语一听她又给了几日宽限的时间,不由得微微放松了些。
小厮很快上前为她松绑,她手脚麻木,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缓过来。老鸨懒得等,便转身先离开了,只是快走到廊下时,突然回头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喃喃,”简轻语抬头,“简喃喃。”
“喃喃,真是个招人疼的好名字。”老鸨笑了起来。
简轻语轻抿红唇,一时间没有说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风中携裹的砂砾粗糙,刮在脸上生疼。
城镇之外,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杀了最后一个悍匪,不羁地抹掉脸上的血液,这才看向不远处倚风而立的男人“大人全部处理了”
男人抬眸看了眼遍地的尸体,半晌淡淡开口“不自量力。”
“的确是不自量力,乌合之众也敢对锦衣卫动杀念。”少年郎嗤了一声,到男人身边站定,一扭头现另一个同伴正蹲在地上研究那些尸体,当即生出了不满,“周骑,你干嘛呢”
被唤周骑的男人看他一眼,随后走到二人面前,对眉眼冷峻的男人抱拳“大人,方才卑职查了一下,这些人身上带了不少现银和银票,还有一些女人的饰衣裳,应该是刚劫过百姓。”
“一群王八羔子。”少年郎怒骂。
男人倒是淡定,翻身上马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周骑“银子收了,别的都不要。”
“是”
少年郎见男人要走,急忙跟着上马“大人,咱们去哪”
“城里,花月楼。”男人说完,朝着城镇绝尘而去。&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