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爷,头酒可不兴用来泡药酒,那里面有甲醇,外用也会中毒的。
能回来就是赚了,不差这小半碗酒了。”
听到海爷要用头酒泡药,李胜利这边连忙阻止。
甲醇不仅喝到肚子里会中毒,表皮吸收的作用也差不多。
虽说一星半点的并不致命,但海爷毕竟岁数大了,万一擦瞎了眼,他这边也不好交待的。
“你小子是个本事人,就听你的,满奎少倒点,骨伤全靠将养,不差这碗酒。”
正在炕上驱寒的赵四海,显然是个喜饮之人,对酒的态度比较吝啬。
对此李胜利也是一笑而过,想着刚刚要送回去的驴车,他的心里还有疑问。
“赵大哥,这驴车不是你家的?”
兜里有了金块,李胜利的心里也有了野望。
四九城的铃医柳爷说的不错,正骨是个好生意。
李胜利自忖凭自己的本事,养活一家人是足够的,只是做十一路的游医,难免有些受累。
骑自行车,也不是什么轻快营生,有个驴车、马车之类,加上柳爷那个幌子。
两人一起赚点生活费,应该问题不大,统哥刚刚还给了狩猎经验。
四九城周边多山,跑一跑山村,肉食也就有了着落。
同时也能捎带着上山打柴,这一来一去,应该可以活的滋润一些。
“除了城里搞运输的,农村谁家配有大牲口,都是村里、队里的。
自家就是养个鸡鸭,也要数着数养的。”
闷闷的嘟囔了一声,赵满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见自家的孩子吵吵嚷嚷的回了家,招呼了一声,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就开始忙了起来。
饭上桌的功夫,赵满奎也大致介绍了一下家庭情况。
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岁数大的妇女是海爷的老伴姜大妈,年岁小的那个是赵满奎的二女儿。
赵满奎的婆娘,借着村里歇工的间隙,去了城郊的娘家送粮食。
洼里村是丘陵地带的村子,村子附近不仅有山岭土坡,还有一个不小的水泡子。
虽说算不上山村,但也山水齐全,对比京郊的农村,洼里这边条件算是好的。
赵家的主食也不是窝头,而是两合面的大馒头,本来的主菜是荤油蒸咸菜。
因为李胜利的建议,又加了一道荤菜,玉竹炖风干兔肉,也算是一道药膳了。
饭菜备好,两个女人进了西屋,有客在妇女不上席,这也算是规矩。
等拄着拐棍的赵四海上了桌,赵满奎这才拿起酒碗,倒了三碗地瓜烧。
“爷们,今晚亏了遇上你,不然我老头子就扔在山里了。
咱们话不多说,先喝酒再吃饭。”
酒桌上,海爷很是豪爽,领了第一碗酒,将碗里的地瓜烧一饮而尽。
然后慢慢的咂着嘴,回味着烈酒过喉的滋味。
赵四海喝了,赵满奎也是一饮而尽,将酒碗翻给李胜利看一下,这才等着他端碗喝酒。
“海爷,骨伤虽说不忌酒,但也不能多喝,我人小酒量浅,您跟大哥随便喝,我就品品味道好了。
这顿饭的粮票,明天我一块给您。”
现在这时候,留客吃饭,真的只是客气话。
不是实在亲戚,没有在别人家蹭饭的,毕竟谁家也不富裕。
许多人家宴客的菜品,可能就是摆设,放在桌上看看还成,吃下去是要坏肚子的。
饿了许久的李胜利不打算客气什么,该吃就吃,但粮票还是要给的。
现在的粮食可都是口粮,他多吃了,或许赵家人就得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