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和帝最后看御下三人一眼,冷声道:“你们最好如你们所言毫不知情,如若不然,这一次,可没有第二座镇国公府保你们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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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屏退左右,连太子都被皇后一声怒喝赶回东宫。
顷刻,夹杂怒火扇来的手掌被紧紧扣住,卫皇后瞪了瞪眼,脑子嗡嗡的,看着被扣住的手,有点不敢相信。
“母后还是这般,搞不清状况就乱动手,外祖父那般的血泪教训,还没学乖吗?”杨洁松开皇后的手,有些嘲讽地道:“母后,我不是小孩子了,不再是渴望能得你几分宠爱,嫉妒弟弟嫉妒得不行的小姑娘了。也不再是怕惹您生气,处处唯母命是从的小公主了。您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一点?”
卫皇后气得七窍生烟,怒骂道:“就因为本宫对你有所忽略,你就要在你的母后,你的弟弟背后捅刀子吗?”
“杀几个早该处死的罪人算什么捅刀子。”杨洁不屑地道:“这才哪到哪?”
卫皇后气吼道:“那你还想做什么?莫不是还要联合杨勇或是杨连,谋夺你弟弟的太子之位吗?”
“母后瞎说什么呢?”杨洁忍俊不禁,又一鸣惊人:“不还有杨浩吗?”
卫皇后霎时如坠冰窟,四皇子杨浩,亦是她所出,是长公主和太子的亲弟弟,然而,令皇后心惊胆颤的是杨洁话语中暗含的,真有动摇东宫位置的心思。
“你疯了吗?”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是母后您疯了吗?就因为太子是您倾注最多心血的孩子?您就一直当看不见吗?他懦弱!因为他有一个强势到极点的母后一直压着他不让他冒头!他自私!因为有一个溺爱他的母后,从小教育他,天底下所有东西,最后都是他的!”
杨洁的话如利刃,疯狂切割着皇后:“说来可笑,您想他登顶至尊,却是亲手将他养废了!”
卫皇后踉跄退了一步,整个人摇摇欲坠,一个她最不敢承认的现实硬生生地被人直接砸过来,让她方寸大乱。
“滚!”卫皇后狂喝道:“滚出本宫的坤宁宫去!”
杨洁默然看了眼泪流满面的母后,欲言又止,终还是甩头走了。
金秋十月的晚上是有些清冷的,但白日的温暖让人习惯穿着夏装。被急召入宫的杨洁这会觉得有些微凉,但恰到好处的寒意让人更冷静地思考,之所以有这一出武安公主大战西羌密谍的戏码,必然是有人从被杀的官员里悟出了线索。
军械案,该杀的早杀了,被保的这次也死了,知道内情的其实不多,那个当年负责督造的官员,杨洁还是暗查了很久才偶然现他去小县城当了个普通铁匠,没有像其他被保下来的人,事过境迁后,重新身居要职。
她还以为是母后一系的弃子,没想到和密谍有联系,或此人本身就是密谍,那当初这人又是怎么脱的身?
如西羌宁梁城有无数大靖细作日夜活动,盛京城繁华的影子里,一样满是西羌密谍的暗线。
国与国之间,间谍战从来不可避免,在这个战场上,西羌密谍向来更胜一筹。
此时此刻,杨洁忽生出和父皇一样追悔莫及的心情。
可惜了,一座国公府,倒为他人做了嫁衣。
她看了眼身后的坤宁宫,又望了东宫方向一眼,冷漠笑了笑。
怎么死的不是这帮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