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妤睡醒,天色已破晓。
她看向独轮车上,他怎么在那?
同时独轮车上的卿丞也看向她,缩了缩脖子,惊醒了睡在他腿上的卿初一,看见严妤站起来,卿初一立即挡在卿丞面前。
“二叔是怕我守夜太辛苦才跟我一起守夜的。”
严妤打着哈欠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什么时候才能饱饱睡上一觉啊。
啥?
她看着卿丞身体在发抖,看来他对原主已经有生理性恐惧,解释再多也不如行动来得实际。
“把他们叫起来刷牙吃饭。”
她从空间拿出八套配套的牙刷牙膏,漱完口从水袋倒出水简单洗了把脸。
卿丞手上拿着被严妤称为牙刷牙膏的东西,形状有些相似,但跟他以前用的差别挺大,也比他以前的好用。
教会一大七小用牙刷漱口,卿陆和小七时不时用手挡住嘴哈气,闻带薄荷味的口气。
吃完饭,严妤把小七的头发扎成男童样式,顺手把几块木板丢进空间,一路南下肯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出发走之前严妤跟他们交代了两件事。
“一出了这个门就要叫我三叔。”
“二不能把老天爷给食物这件事透露给别人,知道吗?”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有些凌厉,一下让他们想到了她以前打他们的样子,都点了点头。
卿丞:就知道吓唬小孩。
严妤也不想吓唬他们,但他们还小,若是无意中把第二件事说出去,被有心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离开时,卿丞回头看了眼破庙,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几块大木板她收哪去了?
卿丞腿脚不利索,为了照顾他,严妤放慢了步伐,四个小的坐车上,卿初一卿初二卿杉跟在他们身边,主动帮忙推车。
行径途中,严妤把牛奶挤到水袋里,歇息之余把水袋递给他们喝。
几人喝到里面是牛奶都愣了一下,随即乖乖闭上了嘴。
越靠近抚平县流民越多,从他们身边过去的流民只当他们是在喝水。
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抚平县,严妤看到城门那一排守卫和长长的队伍,也带着他们排在后面。
“爹我去前面看过了,不用路引和户籍咱们就能进去。”
“这位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刚才过去看了。”
“太好了,今晚不用露宿野外了。”
前方的声音引起了严妤和卿丞的注意。
严妤记得书中特别提过路引和户籍的重要性,在永安国任何一个城镇,流民要想进城,如无路引也必须出示户籍,而且能不能进还要看当地府州出的通告。
卿丞眼神天真呆傻,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没有路引和户籍别说进城,就算被守城官杀了,也没人会追究。
抚平县是平许州一个重要的县城,也是军队到达边境必经之地。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长如龙的队伍,根据他以前看过的山河图,抚平县城里根本容纳不了这么多人,抚平县定是出了变故。
随着离城门逐渐靠近,严妤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两人看清那排守卫的相貌,心中大骇。
头颅大,胸部宽广,眼睛小而深。
栖国人!
严妤:“我们不进去了,走。”
卿丞看严妤脸色大变,眸光一凛,她认识栖国人!
卿初一看了看城里,“都走到这里了。”
严妤推车调转方向,“立即走。”
卿司坐在独轮车上没听到她们的小声对话,这一路颠得他屁股疼,他从车上跳了下来,准备去拉卿杉的手。
忽然后面发生动乱,大量流民往城中涌去。
等他们好不容易挤出来,赫然发现少了二个人。
“二叔/四哥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