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梁东言沉声,问得苦涩:“你什么时候可以、重新爱我一遍?”
姜阈的下巴抵着梁东言的肩膀,他沉默着,过了许久才开口:“梁东言,我没有你坚强。”
梁东言把姜阈拥得更紧了些,没有说话。
“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姜阈终于说出口,他睁开眼,满眼都是红血丝,他憋得难受,却又哭不出来。
“好。”梁东言飞快应声,他松开姜阈,目光深情而明亮,掺着微弱的、失而复得的快乐:“我给你时间。”
姜阈的话对于梁东言来说,是一管强烈的安心剂,只要姜阈愿意靠近,无论需要多久、也不管多艰难,梁东言都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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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梁东言的工作很多,各种小年跨年的舞台、录播直播、新年Id祝福、一直到大年三十都在全国各地飞。
工作地点和时间每天都在变换,不变的他每天都要给姜阈消息、自己工作的照片、东吴的天气。。。。。。
“东吴很暖和,你在北京,晚上多穿些。”包厢洗手间里,姜阈给梁东言回了消息,把手机放进口袋后出了包厢。
小年夜姜家没有做饭,姜阈和父母订了餐厅吃团圆饭。
“小阈,要不要三鲜馄饨?”姜秉泽在点菜,见姜阈出来了,亲切地问他。
姜阈点头:“你们看着点。”
姜秉泽头已经白了大半,他好几年前就从位置上退了下来,有人用收受贿赂这件事威胁他,如果不主动退,等着他的大约就不是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了。
而闵萱在姜阈读大学时生了场病,早早不再工作,一直在家里修养着。
他们两人就这样,在姜阈走后不久,成为了一对平凡而清静的夫妻,看到现在的他们,谁也不会猜到他们曾经的模样。
姜阈回来后第一次见他们时也愣了一会儿,意气风和雷厉风行似乎全都不见了,他们满眼是姜阈,满眼是想念,和蔼、慈祥。
这让姜阈恍惚,他想,过去那近二十年将他所有空间挤压、将他一切与学习无关的想法围追堵截的,真的是他们吗?
“再来一条鲥鱼,别的不需要了。”姜秉泽儒雅地将菜单给了服务员。
“妈妈不能吃河鲜,鲥鱼你和爸爸吃。”闵萱慈爱地看着姜阈,似乎想将过去八年没看到的时间都看满。
姜阈点头:“吃完早点回去,晚上外面凉。”
“行。”闵萱点头:“今晚在家里住吗?妈妈新买了鸭绒被,已经晒了好几天了,现在睡肯定暖洋洋的。”
姜阈抬眸,看着满眼期待的父母,朝他们摇了摇头。
他回东吴这些天都住的酒店,他不习惯那样细致入微的关怀、更对这样变化过大的家庭氛围无法适从。
父母眼里流露出失望,姜阈低下头,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北思和沈清临常常要来找我,会吵到你们。”
“也好,你们年轻人一起玩,我们就不掺和了。”
闵萱笑了下道,然后她看了眼姜秉泽,姜秉泽边给正上菜的服务员腾位置、边状似无意道:“爸爸妈妈前阵子还看到你的新闻了,大家都还记得你是省状元呢。”
姜阈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他点点头,“嗯”了声。
“本来我们想着,你回来了,我们给你找个东吴的工作,东吴大学的副校长和爸爸关系蛮好,你的学历。。。。。。”
“我过了年就进剧组了。”姜阈看向姜秉泽,目光平和道:“已经签合同了。”
姜秉泽张着嘴,尴尬地“啊”了声,姜阈起身帮着服务员传菜,包厢里一时只剩碗碟相撞的声音,等服务员离开,姜阈坐下来道:“吃吧。”